這是1982年柏林音樂節的現場錄音,還記得上次我寫過伯恩斯坦指揮的同首曲子嗎?伯恩斯坦是在1979年為國際特赦組織慈善演出而指揮,樂團也是柏林愛樂,時間只相差3年。1979年時,伯恩斯坦那張馬勒第九號還處於類比錄音時代,而卡拉揚這張馬勒第九已經進入數位錄音時代。二張唱片,二位偉大的指揮,二個不同的錄音時代,真是有趣的對比。大家都知道,卡拉揚前後錄製過二次馬勒第九號交響曲,第一次在1979年,真巧,跟伯恩斯坦的馬勒第九同一年。
我們都知道,卡拉揚最早的時候並不是想當指揮,而是想唸工程,他也已經進入技術學校,幸好他沒放棄音樂,否則我們就會少很多唱片可以聽。卡拉揚後來雖然轉學音樂,但骨子裡對於機械的東西卻非常有興趣,所以我們可以看到他喜歡飆車,開飛機,他個子不高,但卻喜歡這類飆速的快感,可能就是骨子裡對機械的喜愛。
卡拉揚不僅喜歡機械,更喜歡新科技,數位錄音就是一例。當數位錄音來臨時,他迫不及待要求DG為其錄音,而且盡速的把以前的錄音重新以數位錄過一遍。他最有名的一句話就是:Anything else is gaslight。意思是數位錄音以前的錄音時代都是煤氣燈時代。卡拉揚這句話看在黑膠迷眼裡,一定無法認同,但以卡拉揚的角度來看,他聽到的類比母帶嘶聲那麼大,錄音時的剪接手法那麼原始,保存又那麼困難,還會一直劣化,這種載體看在他眼裡糟透了。一旦看到數位錄音,宣稱可以永久如新,剪接手法用電腦(剛開始應該不是電腦剪接的),完全脫離煤氣燈時代,卡拉揚哪有不迷上的。何況,我們要知道,卡拉揚錄音時聽到的都是第一手原汁原味的聲音,跟我們買CD來聽是不一樣的。所以,卡拉揚迷上數位錄音應該有他的道理。
卡拉揚錄製過的唱片太多了,傑出者不勝枚舉,所以他的馬勒看起來好像沒有太突出。至少華爾特、伯恩斯坦、阿巴多等人在音響迷的心目中會是更好的馬勒交響曲指揮家。沒錯,卡拉揚從來沒有錄製過整套的馬勒交響曲,而且在1982年以後,就沒看過他錄製馬勒的作品,所以,這張唱片也可算是他的馬勒「天鵝之歌」。不過,您可不要因為這樣就以為卡拉揚的馬勒交響曲不精彩。如果您的音響系統調教得很平衡,就會發現卡拉揚指揮的馬勒交響曲真是太棒了,內中的細緻變化,龐大動態保證引人入勝。只要是音響系統越平衡,就越會覺得馬勒交響曲好聽。反之,如果音響系統不夠平衡,就會覺得馬勒交響曲根本不好聽,又臭又長,聽了會睡著。為何二者有那麼大的差異?一個關鍵來自細微強弱變化能否展現?另一個關鍵則是龐大的動態對比能否完整呈現?第三個關鍵則是優美的音質能否表現出來?如果這三個關鍵都能表現得很好,您會愛死馬勒的交響曲。反之,您根本不想聽馬勒交響曲,也不會明白為何大家說馬勒是那麼偉大的作曲家。
或許您會奇怪,怎麼才隔三年就重錄馬勒第九?就是因為數位錄音啊!DG的第一張數位錄音出版就是卡拉揚指揮的莫札特歌劇「魔笛」(其實帕西法爾在1979年就開始數位錄音,但是完成時間比魔笛晚),時間是1980年,您就知道卡拉揚是多心急。
只要是音響系統越平衡,就越會覺得馬勒交響曲好聽。反之,如果音響系統不夠平衡,就會覺得馬勒交響曲根本不好聽,又臭又長,聽了會睡著。為何二者有那麼大的差異?一個關鍵來自細微強弱變化能否展現?另一個關鍵則是龐大的動態對比能否完整呈現?第三個關鍵則是優美的音質能否表現出來?如果這三個關鍵都能表現得很好,您會愛死馬勒的交響曲。反之,您根本不想聽馬勒交響曲,也不會明白為何大家說馬勒是那麼偉大的作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