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馬勒交響曲的唱片錄音,名版不少,各有各的喜好。就我自己而言,我喜歡的是伯恩斯坦指揮的馬勒交響曲。伯恩斯坦有二套馬勒交響曲全集,一套是與紐約愛樂,其中第八號與倫敦愛樂合演,CBS唱片出版,時間是1960年代。另一套是1980年代,DG出版,這套包括維也納愛樂、紐約愛樂與阿姆斯特丹大會堂管弦樂團。其他零散錄音就不提了。
如果要我選第二順位的「馬勒交響曲全套」,那麼我可能會選阿巴多,他與柏林愛樂以及維也納愛樂(第二號)的全套馬勒交響曲也是名版。不過,阿巴多除了與柏林愛樂合作的這套全集之外,另外還有跟Lucerne Festival Orchestra、維也納愛樂、芝加哥交響樂團錄製過「非全套」交響曲。在琉森音樂節中,阿巴多除了第八號沒有指揮之外,其他八首都指揮了,而且還有「大地之歌」。真可惜,只差第八號就完成全套了。
與維也納愛樂的有第二、第三、第四、第九號,以及第十號的Adagio。而與芝加哥交響樂團合作的則有第一、第二、第五、第七號。現在,DG唱片選擇了與芝加哥交響樂團合作的第二號交響曲來復刻。或許您會問:為何不選與柏林愛樂的版本呢?那時已經進入數位錄音時代,The Original Source強調的是類比錄音。
馬勒早在1887年還在萊比錫時(1886-1888),就已經開始動筆寫第二號交響曲了,不過一直到1894年才完成。在萊比錫時,馬勒除了是作曲家之外,也是Artur Nikisch的指揮助理,當時Artur Nikisch是萊比錫Stadttheater的指揮,而馬勒在此之前早已擔任過Kassel宮廷樂長(1883-1885,此時完成Lieder eines fahrenden Gesellen流浪者之歌),以及布拉格德國歌劇院副指揮(1885-1886)。那時馬勒還發現了韋伯(1786-1826)早已遺失的歌劇作品「Die Drei Pintos」,並且愛上韋伯孫子的太太,在這段期間他完成第一號交響曲(1884-1888)。
1887年,馬勒開始寫「少年魔號」(Des Knaben Wunderhorn),一直到1901年才真正完成。這部作品是馬勒從同名詩集中挑選許多詩歌譜曲而成,而且成為馬勒日後交響曲的一些養分。例如內中的「聖安東尼向魚佈道」(Des Antonius von Padua Fischpredigt)出現在第二號交響曲的第三樂章;「原光」(Urlicht)在第二號交響曲的第四樂章中出現;「三位天使歌唱」(Es sungen drei Engel)則在第三號交響曲的第五樂章出現;「天堂生活」(Das himmlische Leben)在第四號交響曲的終樂章出現。
第二號交響曲就這樣拖了好幾年,前面四個樂章已經完成,一直到1894年,馬勒去參加Hans von Bülow(1830-1894)的葬禮時,聽到德國詩人Friedrich Gottlieb Klopstock(1724- 1803)的讚美詩「復活」(Die Auferstehung),決定將它納入第五樂章,並且也在譜中註明出處,最終完成了這首「Resurrection」交響曲。第五樂章不僅使用Die Auferstehung的歌詞,還加入女高音、女中音、合唱團、管風琴,氣勢雄偉,撼動人心,成為這首交響曲的高潮。
細看第二號交響曲的各樂章,第一樂章是「送葬進行曲」(Totenfeier),第二樂章是對亡者的生活點滴回想,第三樂章描述信仰的迷失,第四樂章的原光象徵一絲希望出現,第五樂章就是復活,是靈魂的昇華、生命的救贖。這種探討生命的哲學思想架構是以前的作曲家所無,也成了一首旋律好聽、音響效果驚人的傑出交響曲。
阿巴多的馬勒交響曲最膾炙人口的應該是晚年指揮Lucerne Festival Orchestra的現場錄音,不過他年輕時指揮芝加哥交響樂團的馬勒就已經嶄露頭角了,各有不同的詮釋與感受。錄音時間是1976年2月13日與2月16日二天,這二天的錄音日誌上都寫的「超時」,顯然這首龐大的交響曲錄音工作真的不容易。而剪輯後製則從8月一直到10月才完成,唱片則是在1977年發行。
現在有The Original Source復刻版,您不必再花大錢去買頭版了,因為這個系列的復刻版我認為比原版還好。DG唱片2025年發行,環球唱片總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