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辰Haochen Zhang五首貝多芬鋼琴協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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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昊辰(1990-)，出生於上海，五歲就在上海音樂廳登台演出巴哈的二聲部創意曲全集，莫札特、海頓奏鳴曲。6歲就跟上海交響樂團同台演出協奏曲。15歲進入美國柯蒂斯音樂院，隨名師Gary Graffman(1928-)習樂，郎朗與王羽佳也都跟這位名師學習過。2009年時，才19歲的他就奪得第十三屆美國Van Cliburn國際鋼琴大賽金牌獎。當年的金牌獎有二人，另一人就是日本盲眼鋼琴家辻井 伸行(Nobuyuki Tsujii)。銀牌獎則是韓國宋悅雲(Yeol Eum Son)，沒有銅牌獎，不過並列了三位進入決賽者，其中一位女鋼琴家吳迪Di Wu也是來自中國。張昊辰同時也是歷屆奪得該獎的最年輕得主，也是第一位奪得該比賽金牌獎的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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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古典樂迷對張昊辰應該不陌生，他已經來過台灣三次。而我在2019年5月也介紹過他為BIS唱片所錄製的普羅高菲夫、柴可夫斯基鋼琴協奏曲。不過他在BIS唱片的第一張是2017年推出的舒曼、李斯特、布拉姆斯鋼琴作品。這次要介紹的是他為BIS唱片錄製的全套貝多芬鋼琴協奏曲，而且是與費城管絃樂團合作、指揮是客座指揮Nathalie Stutzmann。這套唱片的錄製得力於在美國的中國女性企業家楊雪蘭Shirley Young(1935-2020)成立的美中文化中心大力支持。她在上海出生，曾在通用汽車擔任副總裁(1988-1999)，也是紐約愛樂的董事會成員，林肯中心室內樂協會的成員，也成立美中文化協會，幫助年輕藝術家，包括郎朗、張昊辰與舞蹈家黃豆豆等。2002年她也促成帕爾曼帶領學生到中國演出，那次有25名學生、10名老師到中國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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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多芬第一號鋼琴協奏曲Op.15寫於1796-1797年間，1798年在布拉格首演，擔任鋼琴的就是貝多芬本人。這首鋼琴協奏曲原本是列名第二號，不過因為率先出版，所以一般都將它列為第一號鋼琴協奏曲。第二號鋼琴協奏曲Op. 19是在1793-1795年間完成，因為出版日期較晚，所以被編為第二號。為何會延遲出版呢？因為貝多芬寫完原本的第二號之後，回過頭來對原本的第一號做修改，一直到1801年才修改完成。而1801年3月時就出版原本的第二號，原本的第一號拖到1801年12月才出版。因此，後世就把這二首序號對調。
9 j. E: M5 I7 W- u3 e5 g第三號鋼琴協奏曲Op. 37完成於1800年，1803年由貝多芬本人在維也納首演。第四號鋼琴協奏曲Op.58完成於1805-1806年間，1808年12月由貝多芬親自首演。第四號雖然在音樂的氣勢上沒有第五號來得恢弘磅礡，但如果您仔細聽，會發現其實第四號更耐人咀嚼。第五號鋼琴協奏曲Op.73完成於1809-1810年，當時也是拿破崙進攻維也納的時候。1811年在萊比錫首演，不過這次的鋼琴並非貝多芬親自擔任，而是他的學生J.C.F. Schneider(1786-1853)。而1812年在維也納的首演也不是貝多芬彈奏，而是他的學生Carl Czerny(179101857)彈奏。貝多芬的第四號、第五號鋼琴協奏曲首演後就漸漸為人所忘，幸好經過孟德爾頌、舒曼、李斯特的大力演奏宣傳，才被廣為流傳。對了，第五號的標題｢皇帝」並非貝多芬所寫，而是英國出版家Johann Baptist Cramer加上去的，與拿破崙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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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觀這五首鋼琴協奏曲，第一到第四號的首演都是貝多芬親自擔任鋼琴，而第一號是在布拉格首演，第二、三、四號都是在維也納首演。第五號如果不是因為戰禍，應該也會在維也納首演。為何貝多芬不親自首演第五號鋼琴協奏曲呢？有一說是因為當時貝多芬已經深為耳疾所苦。貝多芬大約在1797年就開始發現聽力有問題，1802年到了維也納附近的Heiligenstadt 休養，在那段期間，他曾寫信給自己的兄弟、信中透露自己受耳疾所苦、想自殺的念頭，也就是後來所謂的Heiligenstadt Testament。不過貝多芬並沒有將信寄出，那是貝多芬死後才被發現的。到了1808年，貝多芬的耳聾已經很厲害了，這可能是無法親自首演第五號鋼琴協奏曲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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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n% F6 V2 o- P& v" q9 N# u$ g在演奏協奏曲中，經常會有裝飾奏(Cadenza)，這原本是作曲家留下空白，要讓主奏者發揮的樂段。如果是像莫札特、貝多芬這種自己演奏功力了得的作曲家，這段裝飾奏可能就真的沒有記譜，因為首演的是作曲家本人。當然，如果演出的是作曲家之外的人，作曲家就必須寫下裝飾奏的譜，以免演奏家為了炫技，偏離了作曲家的原旨。此外也有作曲家刻意為Cadenza留下空白，讓演奏者盡情發揮。所以，我們往往在唱片說明上會看到註記，標明此處的裝飾奏到底是作曲家還是演奏者的手筆。此處鋼琴協奏曲的裝飾奏都是採用貝多芬所寫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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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7 g$ Q/ |6 H4 q8 Z張昊辰的演奏不是老成持重那種，而是充滿熱力與浪漫熱情，在第一到第三號協奏曲中可以聽到他的年輕熱情，在第四號中可以聽到他的抒情浪漫與典雅，第五號則是大開大闔熱力四射。鋼琴錄音效果極佳，每個音粒都清晰無比，而且實體感很好。管絃樂錄音效果也非常好，內聲部層次分明，雖然不是大編制的管弦樂曲，但透過錄音效果，聽起來其磅礡的氣勢不輸給四管編制的樂團。

% p0 @( |# h! J) B錄音時間是2021年10月26-29日，四天就錄完五首鋼琴協奏曲，真是厲害。錄音地點在費城Kimmel Cultural Campus的Verizon Hall。錄音時張昊辰彈的是Steinway D 鋼琴。新鮮的詮釋，很棒的錄音，值得再買一套來聽。BIS唱片出版，上揚唱片進口總經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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