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1810-1856)一生只寫了三首小提琴奏鳴曲,曲曲動聽,第一號Op.105完成於1851年,第二號作品Op.121也成於1851年,第三號WoO27是遺作,完成於1853年。我們都知道舒曼的音樂中充滿浪漫、幻想氣息,感染力很強,他的鋼琴音樂也讓人耳目一新,藝術歌曲更是膾炙人口,如果浪漫時期缺了他的作品,浪漫的吸引力肯定大減。
舒曼在1850年以後就為精神疾病所苦,一直到他死為止,都沒有脫離病魔的掌控。他產生幻聽,有嚴重憂鬱症,精神狀態不穩定,最後導致1854年跳入萊茵河自殺,幸好被人救起。但餘生都在Endenich精神病院度過,可說是非常悲戚的作曲家。
不過也就是在1850年,Ferdinand David(1810-1873)鼓勵舒曼寫小提琴奏鳴曲,他說自己不斷反覆演奏貝多芬A大調小提琴奏鳴曲,已經很煩了。David是當時德國著名的小提琴家與作曲家,也是萊比錫布商大廈管弦樂團首席,舒曼的第二號小提琴奏鳴曲就是題獻給他的,孟德爾頌的小提琴協奏曲也是他首演的。有了這位好友的催促,舒曼寫下三首小提琴奏鳴曲。
1853年舒曼不僅完成第三號小提琴奏鳴曲,也是舒曼值得紀念的一年。9月13日,那是舒曼妻子克拉拉34歲的生日,舒曼安排好一系列活動要讓妻子驚喜。他帶著妻子出去玩了一天,參觀巴洛克宮殿,喝香檳慶祝。回到家,克拉拉發現家裡多了一台鋼琴,上面灑滿鮮花,那是舒曼送他的生日禮物。不僅如此,還有幾位學生表演了舒曼的歌曲作品。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好友小提琴家Joseph Joachim(1831-1907)演奏舒曼的小提琴幻想曲Op.131,還演奏了舒曼的第一號小提琴奏鳴曲Op.105,其實這首作品早在一年前,姚阿幸就與克拉拉在Klems(舒曼送給克拉拉那台鋼琴的製造商)就演奏過這首曲子,二人非常喜歡。
舒曼一家人與布拉姆斯(1833-1897)的情誼到現在都還傳為美談,在舒曼還在世的日子中,以及舒曼過世之後,他對舒曼妻子克拉拉一家子的支持可說不遺餘力,幫助遺孀度過艱難的日子。舒曼可能早在1850年就在漢堡見過布拉姆斯,不過當時布拉姆斯才17歲,可能對他沒有留下深刻印象。
不過到了1853年9月底,布拉姆斯來到杜塞朵夫求見舒曼時,情況又不同了。事先,姚阿幸就曾向舒曼提起布拉姆斯,說後者會去拜訪他,請舒曼多多關照。舒曼的女兒Marie還記得布拉姆斯第一次出現在她家門口時的情況,當時舒曼夫婦都不在家,女兒請布拉姆斯明天再來。隔天布拉姆斯依約前來,帶著自己的作品。當布拉姆斯坐在鋼琴前彈奏自己的作品時,舒曼說:「請等一下,我必須叫我的太太一起來聽」。舒曼夫妻倆對布拉姆斯的才華非常欣賞,布拉姆斯也就在杜塞朵夫待了一個多月,與舒曼夫婦建立起永誌不渝的情誼。
小提琴由Alina Ibragimova演奏,我在2024年11月才介紹她演奏的孟德爾頌小提琴協奏曲,演錄俱佳,她在2012年錄下那首協奏曲,2013年就曾來台演出。鋼琴由Cédric Tiberghien擔任,他五歲開始彈鋼琴,後進入法國國立高等音樂院就讀,1992年畢業時拿到一等獎,1993年在不萊梅鋼琴大賽中獲得第二名(第一名從缺),1994年柏林國際鋼琴大賽第二名,1996年日內瓦國際鋼琴大賽第三名。他的演奏曲目超過60首鋼琴協奏曲,合作過的樂團不計其數,在Harmonia Mundi唱片中也可看到他的錄音。
錄音效果與演奏詮釋都讓我非常滿意的唱片,錄音時間2023年12月13、15、16日,錄音地點倫敦Henry Hall。Hyperion 2025年發行,上揚唱片進口總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