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annes Brahms Regenlied，每一個音符都打中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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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enlied是什麼意思呢？雨之歌，這是布拉姆斯「八首歌曲與歌」（Acht Lieder und Gesange）Op.59中的第三首「Regenlied」，布拉姆斯將這首歌融入第一號小提琴奏鳴曲的第一樂章與第三樂章中，所以這首奏鳴曲又稱為「雨之歌」。其實，布拉姆斯在一封寫給好友（小提琴演奏與外科醫生）Theodor Billroth的信中說：「For the right atmosphere ,this sonata ought to be played on a pleasant rainy evening」，我在聽這張CD時，外頭正下著雨，難怪聽了特別有感。



布拉姆斯總共有24首室內樂作品，其中為小提琴與鋼琴所寫的奏鳴曲只有三首，包括1880年完成的第一號Op.78，1887年完成的第二號Op.100，以及1889年完成的第三號Op. 108。這三首曲子都是他在湖泊旁邊度假時所寫，其心境應該也充分融入作品中。從作品中，可以窺知布拉姆斯當時的平靜、沉思、憂鬱、抒情與自身美學的涵養。





布拉姆斯的作品數量並不多，以Op.編號的只到122，以woO (Werke ohne Opus，不以Op.編號)編號的只到38，Anh. (Anhang，附加數字)也不到50首。雖然作品數量不多，但可說都是精品，有些作品可能一開始聽覺得沒有什麼？但多聽幾次之後，總是會著迷，這是因為他所出版的作品幾乎都是千錘百煉。他總是將不滿意的作品毀掉，生怕流出市面，他的弦樂四重奏只有三首，編號Op.51之1與之2，以及Op.67，但他是在寫過二十多首弦樂四重奏之後，才留下這三首的。他的第一號弦樂四重奏是在40歲才出版，交響曲在43歲才完成，莫札特都沒活過40歲（35歲）。由此亦可窺知布拉姆斯是一位完美主義者。
布拉姆斯的父親先是漢堡軍樂隊的法國號手，後來進入漢堡愛樂，改演奏低音提琴。布拉姆斯小時候就在父親調教下接觸音樂，10歲時就第一次舉辦音樂會。不過，他的家境並不優渥，所以十幾歲時就在舞廳、妓院、酒館、旅館等場所彈鋼琴補貼家用。在這段成長期間，他接觸到許多民間音樂，這些經驗後來也用在「匈牙利舞曲」中。

大家都知道，舒曼夫婦是布拉姆斯的貴人，而布拉姆斯也是他們家庭的摯友，甚至在舒曼離世之後，還是全力支持克拉拉。有關布拉姆斯與克拉拉之間到底有沒有曖昧存在，音樂學者研究報告一直不缺，不過最後的實情是他們二人並未「修成正果」，一直相敬如賓。克拉拉一直以實際行動來支持布拉姆斯，例如他的第一號鋼琴協奏曲剛發表時，其實反應並不熱烈。不過克拉拉堅信這是一首傑出的作品，不遺餘力的演出推廣，這才讓當時的人瞭解這首曲子的偉大。

當然，布拉姆斯對於克拉拉「若即若離」的態度也很困擾，從布拉姆斯寫給克拉拉的信中，可以窺知一、二。其中有一段，布拉姆斯是這樣寫的：「I can do nothing but think of you… What have you done to me? Can’t you remove the spell you have cast over me?」。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以現代的眼光來看，二人「相敬如賓」才是有點奇怪。

布拉姆斯的作品如果拆開來聽，可以發現旋律性很美，就像這三首小提琴奏鳴曲，內中許多段落很容易就記起來，而且反覆聽都不會膩。其實不僅是凡人如我這樣想，連舒曼聽了布拉姆斯的第三號交響曲之後，都這樣寫著：「All the movements（of the Third Symphony]）seem to be of one piece, one beat of the heart, each one a jewel! From start to finish one is wrapped about with the mysterious charm of the woods and forests. I could not tell you which movement I loved most.」

小提琴由Sergey Ostrovsky（1975-）擔任，俄羅斯出生的以色列小提琴家，獲獎無數，Isaac Stern曾經稱讚他是以色列最傑出的小提琴演奏家之一。1996年他創辦Aviv弦樂四重奏團，目前他是Aviv Quartet的第一小提琴手。鋼琴由Natalia Morozova擔任，她是俄羅斯鋼琴家，在莫斯科出生，6歲就進入拉赫曼尼諾夫學校學鋼琴，後來進入柴可夫斯基國家音樂院習樂，同樣也是獲獎無數。

錄音時間2023年9月26日至28日，小提琴用的是1716年Giovanni Grancino名琴，鋼琴用的是1960年史坦威D。有關他們二人對這三首小提琴奏鳴曲的演繹，我也不必堆砌華麗的形容詞來充數，我推薦的原因就是演奏深得我心，誠如如舒曼所言，每一段都能擊中我的心。而錄音效果更是優異，可以充分享受到小提琴與鋼琴演奏的真實質感，以及優美的音質與音色。像這三首這麼好聽的奏鳴曲，多買幾個版本也不會浪費。Apartemusic發行，上揚唱片進口總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