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1860-1911)的交響曲自從華爾特(1876-1962)與伯恩斯坦(1918-1990)大力推廣之後,已經有非常多的版本可選。不過,如果想要收藏馬勒的交響曲,華爾特與伯恩斯坦的版本絕對是不能缺席的。華爾特是馬勒的助理指揮,對於馬勒的交響曲可說是如嫡傳弟子般的熟悉了解,他1939年赴美之後指揮紐約愛樂,讓馬勒的交響曲開始發光。而伯恩斯坦則是在1943年代替生病的華爾特上台指揮,直到1958年才接下紐約愛樂指揮的棒子,但他是第一位錄下馬勒交響曲全集的指揮家。
伯恩斯坦與馬勒同為指揮家,也同為作曲家,又同為猶太人,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伯恩斯坦對於馬勒的音樂特別有興趣?他在1960年代錄下全世界第一套馬勒交響曲全集(CBS),1980年代又與DG合作,再次錄下馬勒交響曲全集。1960年代那套是跟紐約愛樂合作,只有第八號後來找倫敦交響樂團合作完成。而1980年代那套合作的樂團比較多,第一、四、九號與阿姆斯特丹大會堂管絃樂團合作;第二、三、七號則與紐約愛樂合作;第五、六、八號則是與維也納愛樂合作。奇怪,為何伯恩斯坦沒有跟柏林愛樂合作錄製馬勒交響曲呢?難道是因為卡拉揚的關係嗎?
除了全套交響曲之外,伯恩斯坦還有不成套的馬勒錄音,這套馬勒第九號交響曲就是伯恩斯坦在1979年10月與柏林愛樂合作的演出。這次的現場錄音一直到1992年才第一次發行CD,當年這張CD獲得1992年日本唱片大賞、1992年Toblacher Komponierhauschen獎,1992年葛萊美二項大獎(最佳管弦樂演出與年度古典音樂大獎)。幾十年又過去了,一直到2021年,這套伯恩斯坦與柏林愛樂合作的馬勒第九號交響曲才第一次推出黑膠版。
伯恩斯坦在24年內,指揮維也納愛樂197次演出,但指揮柏林愛樂演出卻是寥寥無幾。難道這會是卡拉揚與他瑜亮情結所致嗎?伯恩斯坦曾經很大方地邀請卡拉揚指揮紐約愛樂(Sole Music Director),而伯恩斯坦獲得的這次指揮柏林愛樂機會卻不是卡拉揚邀請的,而是柏林愛樂邀請他,為的是國際特赦組織的慈善演出。伯恩斯坦另外一次指揮柏林愛樂是1989年12月的那場慶祝柏林圍牆倒塌的演出。所以,想聽到伯恩斯坦與柏林愛樂合作的錄音是很稀罕的。
這次的錄音由柏林RIAS(美國佔領區廣播電台)負責,根據Humphrey Burton的紀錄:當時花了一些時間才讓柏林愛樂團員能夠回應外向風格的排練。伯恩斯坦告訴團員:你們忘了做音樂是為了要獲得樂趣。另外紐約客的評論家Alex Ross說:就好像這位美國冉冉上升的新星要給柏林愛樂上一堂課:做音樂的真正關鍵是什麼?對伯恩斯坦而言,無外乎就是生與死。
當年伯恩斯坦指揮柏林愛樂演出馬勒第九號交響曲之前,柏林愛樂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演奏過此曲,所以才會有伯恩斯坦給柏林愛樂上了一課這件事。通常指揮在團練時,可能都會提供自己分析過的總譜與分譜給樂團,樂團才能明白指揮要求的節奏模式、弓法或其他細微的表情演出等,這些譜上的記載可能都是伯恩斯坦的。巧的是,伯恩斯坦指揮過這場演出幾個月之後,卡拉揚也指揮柏林愛樂錄製了馬勒第九號交響曲(另一次在1982年)。這二個版本相比,可說是完全不同的指揮詮釋,相信卡拉揚也不可能會「追隨」伯恩斯坦給柏林愛樂上的課去錄製。不過,如果要將這二個版本做比較,伯恩斯坦指揮過的馬勒第九演出次數無疑多過卡拉揚很多。至於何者的詮釋比較接近馬勒的本意?馬勒生前並沒有指揮自己的第九號交響曲演出過,所以也沒留下足以參考的資訊,後世的指揮僅能從馬勒的傳記與總譜中推敲作曲家的原旨。
看完以上的敘述,您還在考慮要不要買這二張一套的黑膠版本嗎?這是稀有版本,錄音效果優異,不快搶就賣完了。DG發行,環球唱片總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