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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膠] 卡拉揚布魯克納第1-3號交響曲數位錄音探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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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漢盛 發表於 2024-7-25 16:41:01 |已閱:2780|評論:0| 只看該作者 |只看大圖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來自 台灣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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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揚這套布魯克納交響曲錄製於1975-1981年間,其中第4-9號交響曲是以8軌類比設備來錄製,而1-3號交響曲則是以11軌數位設備錄音。除了第3號交響曲之外,其他交響曲都是以原始的多軌母帶來重製的。為何只有第3號不是以原始多軌母帶來重製呢?因為原始多軌母帶不見了!這麼大的唱片公司也會發生母帶失蹤的憾事,可見原始母帶要長期保存真的不容易。

卡拉揚布魯克納第1-3號交響曲數位錄音探密 IMG_1407.jpg 卡拉揚 布魯克納 Original Source Quadraphonic Günter Hermanns DG唱片

此外,除了第1號交響曲之外,其他交響曲黑膠每面都只刻一個樂章,四個樂章就是二張黑膠唱片,其目的就是想獲得最佳的黑膠重播效果。因為布魯克納交響曲的音樂動態範圍非常寬廣,加上卡拉揚的指揮也是以動態寬廣著稱,非得要這樣刻製才能產生最好的音響效果。


卡拉揚布魯克納第1-3號交響曲數位錄音探密 IMG_1405.jpg 卡拉揚 布魯克納 Original Source Quadraphonic Günter Hermanns DG唱片
刻製Original Source黑膠的鑽石刻片頭


DG早在1970年開始就已經進行多聲道實驗,將多軌錄音製成他家的Quadraphonic。1970年開始,卡拉揚的管弦樂錄音都錄成四軌;從1972年開始,大部分錄成八軌。錄成四軌時,主要音樂是放在二軌中,另外二軌是空間堂音;錄成八軌時,主要音樂分配在六軌中,剩下的二軌還是空間堂音。這些錄音大部分都是由卡拉揚最信任的錄音師Günter Hermanns操刀。


卡拉揚布魯克納第1-3號交響曲數位錄音探密 IMG_1404.jpg 卡拉揚 布魯克納 Original Source Quadraphonic Günter Hermanns DG唱片
用來刻片的Studer A80八軌盤式錄音座


卡拉揚喜歡錄音室錄音更勝現場錄音,因為錄音室錄音可以重複練習,可以在鑑聽室反覆聆聽,如果有必要,還可以修補剪輯。不過,卡拉揚雖然喜歡錄音室錄音,但是他在錄音時並沒有比其他指揮反覆錄下更多的Take,也沒有做更多的修補剪輯,反而他每次的演奏段落比一般指揮還長,所以剪輯的段落也比一般指揮還少。


卡拉揚布魯克納第1-3號交響曲數位錄音探密 IMG_1406.jpg 卡拉揚 布魯克納 Original Source Quadraphonic Günter Hermanns DG唱片
製作時所使用的被動式Console


為了讓四軌或八軌類比母帶能夠不經過調變或數位轉換,DG特別請Emil Berliner Studios製作一個被動式類比混音台,所謂被動就是沒有經過任何主動元件,如此一來就能夠保留最多的四軌或八軌類比母帶原音。進行工作時,四軌或八軌類比母帶經由這個世界唯一的被動式混音台轉成二軌,直接就去刻片。如此一來,以前黑膠刻片是用1/4吋二聲道類比母帶去刻片,而現在的Original Source則是以1吋八軌類比母帶去刻片,相較之下,後者的刻片效果勝過前者,這也讓2023年以後的黑膠迷有機會聽到更勝過去黑膠的音響效果。此外,現在刻片用的是鑽石針頭,以前刻片用的是藍寶石針頭;現在刻片時驅動刻片頭的擴大機比以前還要強大;還有,現在刻片時用來控制溝槽寬窄的電腦也勝過以前。

卡拉揚非常注重錄音效果,也勇於實驗新的錄音方式,所以DG在1979年開始做數位錄音時,首先就跟卡拉揚合作,這才有了1980、1981年布魯克納的1-3號交響曲數位錄音。當年開始嘗試數位錄音時,卡拉揚仍然堅持多軌錄音,因為他知道當時的數位錄音技術還未成熟,如果能夠留下多軌錄音,未來還有機會使用更好的數位錄音技術來還原。例如當時有Sony PCM 1600數位錄音機,它的音效品質比3M數位錄音機還好,但PCM 1600只能錄製二軌,而3M卻可以錄製八軌,所以卡拉揚堅持用3M數位錄音機來錄製。現在看來卡拉揚是對的,因為以現在的數位錄音器材來說,無論是剪輯、操控、音質、噪音等都比早期的數位錄音機還好很多,卡拉揚所錄製的布魯克納第1-3號交響曲這才有機會重製、更接近原音。

當年DG所使用的3M數位錄音機取樣頻率是50kHz,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設備了,所以DG以數位工作站,將1-3號交響曲的數位母帶轉成96kHz取樣。不過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當年3M錄音機的類比轉數位技術還不夠好,使得聲音會有一些硬調。為了彌補這個問題,Emil Berliner Studios特別去找來一部1960年代的真空管調音台(Console),這部調音台跟卡拉揚在1960年代錄製貝多芬九大交響曲時所用的調音台一樣。工程師利用這部真空管調音台的輸入、輸出端真空管來彌補聲音硬調的問題,同時也利用這部調音台的被動式濾波來「調音」(其實就是等化啦),來產生更有色彩的音色,然後再經過那部被動式調音台將八軌混成二軌。

此外,在錄製這批早期數位錄音時,錄音師Günter Hermanns因為沒有用拾取堂音的麥克風(類比錄音時有堂音麥克風),所以利用早期數位殘響器來製造空間效果。但這種早期數位殘響器的效果並不是很好,趁著這次製作,Emil Berliner Studios的錄音師使用Analog Echo Chamber來製造出更平衡更真實的空間殘響,取代了原先的數位殘響。

還有一個問題也要解決,那就是1980年代開始做數位錄音時,由於作業程序的不同,每部數位錄音機的內部級數不同,以至於最終產生不同的速度。這個問題在當年並沒有被注意到,但是現在以更好的數位器材發現了這個問題。而在1970年代,為了獲得更華麗的聲音,卡拉揚將柏林愛樂的中央A音訂在446Hz(一般是440Hz),加上早期數位錄音的速度,使得卡拉揚的數位錄音音準有些甚至高過446Hz。現在藉助現代數位錄音器材的修正,以前這個問題也彌補了。不過這個問題只能在第1號、第2號交響曲上解決,因為第3號的原始多軌母帶已經找不到了。

有些人覺得卡拉揚的唱片錄音在1974年以後沒有之前的那麼好,有些人猜測這是因為卡拉揚干涉錄音師的結果。其實不然,因為卡拉揚在混音最後階段很少親臨漢諾瓦的錄音室,頂多就是用電話跟Günter Hermanns交換意見。真正的原因是Günter Hermanns在錄音時,都盡量在錄音中進行混音,讓最後階段的混音工作盡量降低,因為他知道在最後階段時,不可能取得最好的電平平衡性。但是,因為使用了多軌混音,所以Günter Hermanns在最後混音階段更傾向流行音樂的混音方式,經常多加入許多工作,而且在使用Fader(調音台上滑上滑下的控制器)時更為極端,這才是造成聲音差異的原因。

在1992年,DG重新製作卡拉揚Gold CD時,就想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他們不斷自問,能夠這樣做嗎?當時Günter Hermanns已經退休,但當他知道工程師們正在考慮要不要這樣做時,主動加入,而且允許工程師們這樣做。如此一來,卡拉揚雖然早在1989年過世,但是他的錄音經由現代的技術,不斷在以更真實的面貌重生。

以前音響器材不夠好、調整功力不夠,真的很難完整再生卡拉揚唱片的錄音效果,尤其是像布魯克納這種大動態的管弦樂。器材越好,調整功率越高,就越會發現原來卡拉揚唱片的錄音效果竟然是那麼驚人,那真是會讓人驚心動魄的音效。也更能挖掘出布魯克納音樂迷人之處。

最後,您一定會問我:第3號的音響效果與第1、2號有差嗎?有差,您絕對可以聽出來。那麼,4-9號純類比母帶製作的跟1、2號數位母帶有差嗎?有差,但我認為沒有那麼大,最好者還是類比Original Source。剩下的4-9號交響曲等我聽完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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