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Eliot Gardiner的第二套四首布拉姆斯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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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 Eliot Gardiner（1943-）到目前為止，錄製過超過250張唱片，包括二次全套布拉姆斯交響曲全集，一次是在2007年，與Orchestre Révolutionnaire et Romantique；另一次是錄製於2021-2023年間，與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在2025年發行，也就是現在我介紹的這套。



在樂迷心目中，他是以歷史考證演奏著稱，也就是考證作品當時的歷史背景與演奏樂器、樂曲結構、形式等。但這種演奏方式並不等於「古樂」，因為他的指揮曲目不限於巴洛克時代，往後的古典、浪漫時代的作品他也都演出，莫札特、貝多芬、舒曼、白遼士，布拉姆斯的作品他也都沒錯過。





Gardiner家裡充滿音樂氣氛，掛著巴哈的肖像，小時候他經常在教堂唱詩班接觸音樂，15歲就學指揮，也學小提琴。後來唸劍橋大學，主修歷史，不過他對音樂一直很有興趣。第一次重要的公開指揮是1964年，在劍橋國王學院教堂演出蒙特威爾第的「聖母晚禱」（(Vespro della Beata Vergine)。也因此後來創立Monteverdi Choir，1966年第一次在倫敦Wigmore Hall演出。


大學畢業後，Gardiner轉到倫敦國王學院唸音樂，也跟法國名師Nadia Boulanger（1887-1979）學習，1968年，他創立Monteverdi Orchestra。這個樂團在1977年改以古樂器演奏，並且改名為English Baroque Soloists。1969年，Gardiner第一次指揮莫札特歌劇「魔笛」，在倫敦English National Opera演出(London Coliseum，靠近Trafalgar Square)，從此涉入歌劇。四年後，他第一次在柯芬園歌劇院指揮葛魯克歌劇「Iphigénie en Tauride」。


1977年，他率領The English Baroque Soloists，在Innsbruck Festival of Early Music中指揮韓德爾的歌劇「Acis and Galatea」。1979年他第一次去美國演出，指揮達拉斯交響樂團。1980年到1983年，他在加拿大溫哥華指揮CBC Radio Orchestra。1983-1988年間，擔任里昂歌劇院的藝術總監，也在歐洲許多歌劇院演出。1989年，他創立Orchestre Révolutionnaire et Romantique，並與這個樂團錄製完成他的第一套布拉姆斯四首交響曲。


2000年，他進行「Bach Cantata Pilgrimage」計畫，率領樂團與合唱團，按照禮儀年（Liturgical Year，又稱「教會年曆」）的順序，在歐洲、紐約市的教堂中，演出所有的巴哈教堂清唱劇，這項計畫應該是世界首創，而且留下唱片，由他自己的Soli Deo Gloria唱片出版。Gardiner不僅擔任指揮，還寫書，在2013年出版「Bach: Music in the Castle of Heaven」一書，可以窺知他對巴哈的深入研究。


John Eliot Gardiner舉止斯文，事實上情緒控管卻有問題。早在2013年與2014年，就有媒體指出他對表演者與團員的粗魯行為。而在2023年8月22日出了一件大事，當時他在法國La Côte-Saint-André的白遼士音樂節中，指揮白遼士的歌劇「特洛伊人」，英國男低音William Thomas退場時走錯方向，引起Gardiner大怒，在後台當著眾人面前搧了他一記耳光。這件事情引起公眾不滿，逼使Gardiner在8月23日宣布停止一切演出，承認自己情緒控管有問題，並且去看心理醫生，進行治療。2024年7月，他被迫宣布辭去Monteverdi Orchestra與合唱團的藝術總監與指揮職務。


為何在以當代樂器錄製第一套布拉姆斯交響曲全集之後，Gardiner會想以現代樂器錄製第二套呢？在CD的封底上，他寫著：「I sensed a need and a personal challenge to build on that seminal experience and to extend its findings and interpretations to/in working with a modern instrument orchestra」顯然雖然他已年屆80，但仍然不畏挑戰，企圖心依然旺盛。


John Eliot Gardiner最早在1994年就曾經指揮Royal Concertgebouw Orchestra，事隔多年，不知道怎麼又跟這個樂團合作起來。第一號是在2021年錄製，第二號與第三號是在2022年錄製，2023年錄製第四號，都是音樂會現場錄音。對於80歲對指揮家來說，並不算老邁。事實上這次他的錄音聽起來是流暢又充滿青春氣息與活力的，完全脫離古樂時代的給人的老學究感受，而且許多樂段很生猛，對比強烈，聽起來很過癮，一點老朽之氣都沒有。


這套3張CD的布拉姆斯交響曲全集聽起來平衡、流暢、嚴密又充滿張力，這種詮釋可能跟Gardiner忠於原譜、嚴謹的一貫態度有關。如果您想在他的指揮中聽到超乎尋常強勁龐大的鼓聲、非常厚實低頻等突出的音效，肯定是會失望的。想要比較他的古樂版與現代版有何差異的人當然不能錯過。DG唱片2025年發行，環球唱片總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