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狂錄音計畫，2018年高雄音響展紀念黑膠錄音實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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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我才去高雄參加了2018高雄音響展紀念黑膠的「見面記者會」，認識了這次錄音的演奏家陳芝羽，並聽她說明對於巴哈「郭德堡變奏曲」的種種見解，這個月主辨單位就在屏東演藝廳展開為期兩天的錄音。我到現在依然記得，在高師大音樂廳聽到陳老師彈奏時內心的震撼，她指尖的力道與對音符的琢磨都令我難忘。

鋼琴家陳芝羽出生於高雄，旅奧多年間，取得奧地利國立維也納音樂暨表演藝術大學鋼琴演奏碩士學位與鋼琴室內樂碩士學位，及音樂學博士學位。曾多次於奧地利及德國舉辦個人獨奏會。


陳芝羽曾經獲得德國Saarbrucken第五屆巴哈國際鋼琴大賽首獎（Internationaler Klavierwettbewerb J. S. Bach, 2004），是錄製巴哈「郭德堡變奏曲」的最佳人選。


當天陳老師選定了音樂廳提供的兩部Steinway鋼琴中的一部，因為她覺得這部鋼琴的觸鍵感覺比較好。

瘋狂的錄音計畫
經過一個月密集的練習，陳老師對於曲子的掌握更加得心應手，也發展出更為豐富的深刻思考。同一段變奏，她竟然可以彈出好幾種完全不同的表情，讓身在錄音現場的我們再次被震驚，運指的輕重、快慢、音符與音符之間的連結，樂句的架構鋪陳，處處蘊含著耐人尋味的巧思。

說到巴哈的「郭德堡變奏曲」，當然不能不提顧爾德（Glenn Gould，1932-1982）的兩次錄音，因為此一曲目就是因為他才廣為世人熟悉。他在1955年的錄音，花了38分鐘就彈完，而1981年的版本竟然用了51分鐘才彈完，可見心境的轉變有多巨大。顧爾德在1964年就宣布不再公開演出，所以1981年的錄音其實是他在錄音室裡面一個音符一個音符慢慢「孵」出來的。錄音絕對是讓顧爾德名留青史的關鍵，為了讓這次的錄音更好玩，錄音師徐育聖也在現場進行一個幾近瘋狂的錄音計畫。


入圍今年傳藝金曲獎「最佳錄音獎」的徐育聖在現場為大家解釋這次錄音的手法，最後呈現出來的錄音效果將會是與音樂家討論的結果。


錄音師徐育聖這次採用了12支麥克風，共15軌訊號，力求收錄最全面且完整的鋼琴琴音。


這就是可事後設定指向性的Lewitt LCT 640 TS電容麥克風，讓後續的混音工作有更大的彈性。


最內層的2支Neumann U87加上左右2支Space收音，這是比較常見的鋼琴獨奏錄音收音方式。

令人期待的第四面黑膠
這次的錄音用了12支麥克風，總共收錄15個音軌，採用了6、7種收音的方式，幾乎把所有音響迷熟悉的收音方式完全涵蓋。整個錄音的「佈陣」分為三層，最外層是AEA R88MK2鋁帶麥克風，一支R88MK2裡面其實有兩個麥克風頭，採垂直排列，所以可直接收到左右聲道的立體聲訊號。中間則是音響迷熟悉的Decca Tree收音方式加上ORTF的收音方式，麥克風架中間則是以一對麥克風對向架設收音，最內層則是2支U87加上左右2支Space收音。比較特別的是這次徐育聖用了可事後設定指向性的Lewitt LCT 640 TS電容麥克風，讓後續的混音工作有更大的彈性。這次的紀念黑膠會採用雙LP硬盒包裝，預計3面可以完整收錄全曲，所以製作團隊計畫將各種不同收音方式的同一段變奏放在黑膠唱片的第四面。


這個音樂廳定位在中型的演奏廳，可容納1,140人，並提供116個站席，內部空間經過聲學處理。


屏東演藝廳由建築師姚仁喜設計，左邊是音樂廳，右邊是實驗劇場，環抱中間類似三合院的「埕」戶外廣場。


屏東演藝廳戶外的公共藝術「韻花園」結合東方銅鑼與西方風鈴管，非常有特色。


屏東縣政府文化處的吳錦發處長也特別到現場跟我們介紹屏東演藝廳的特色，面對即將成立的高雄衛武營音樂中心以及現在本來高雄就有的大東文化中心，吳處長認為屏東地區要走出自己的特色，才能有出路。


音樂廳裡面的管風琴由德國Alexander Schuke公司製造，具有「水平喇叭音管」與「竹音管」兩大特色。


這就是獨特的「水平喇叭音管」，「竹音管」因為在內部，所以看不到。


音樂廳兩側的聲學處理設備。


配合壁面造型與空間特質，兩側牆上裝飾著屏東地方風情的木雕，總共有26個由藝術家親手雕製的木浮雕。


天花板上有可移動的擴散設備，可搭配不同表演類型做變動。


為了避免視覺上的單調，座椅有跳色處理。


這就是屏東演藝廳獨特的站席，聽說銷售反應也不錯，很多觀眾喜歡這樣的角度聆聽音樂會。


空調風管的設計安排在座位底下，所以空調的噪音非常小，完全不會干擾音樂會或錄音。

屏東演藝廳
此次錄音的地點選在去年12月才正式營運的屏東演藝廳，這個音樂廳定位在中型的演奏廳，可容納1,140人，並提供116個站席，內部空間經過聲學處理，天花板有可移動的擴散設備，可搭配不同表演類型作變動，是一個非常優異的錄音地點。雖然此次錄音的主角並不是管風琴，但在音樂廳裡面實在很難不注意裡面的管風琴。

這架管風琴由德國Alexander Schuke公司製造，配置45個音栓與2,793根音管，正面就可以看到獨特的「水平喇叭音管」，而內部更有稱為「福爾摩沙笛子」的竹音管。更特別的是這架管風琴的控制機構採用電子式設計，不但包含MIDI介面的自動演奏裝置，演奏者也可以在管風琴前方的傳統位置或舞台上任一位置演奏。


當天的舞台上的麥克風放大器，左邊則是華克音響製作的隔離變壓器，右邊則是Antelope的10M時脈產生器。


AEA R88MK2鋁帶麥克風需要另外供電才能工作，所以也有專屬的隔離變壓器。

電源與振動的對策
徐育聖之前就曾經在這裡工作過，對於環境相當熟悉，他也發現這個音樂廳的殘響適中，帶有溫暖的音色。錄音的時候，不但要注意燈光，避免開得太亮，產生太大的電源雜訊，還要特別要求現場人員將空調以低速運轉，避免噪音。這樣還不夠，徐育聖還特別請華克音響連先生為他製作專屬的隔離變壓器，共分為5個迴路，分別供應不同的設備使用，避開之間的雜訊干擾。而由於現場的地板是木質地板，鋼琴彈奏時的些微振動也會影響麥克風的收音，所以他還特別在麥克風架下面則設置Iso Acoustic的ISO-PUCK抑振角錐，防止振動傳遞到麥克風上。


執行製作李宜嬪、陳老師、錄音師徐育聖三個人正在討論當天錄音的效果。

向製作團隊致敬
在八月TAA圓山音響大展期間，高雄音響展的製作團隊也在349熊快樂展房舉辦搶先發表會，現場播放徐育聖混音完成的5段變奏，演奏與錄音都非常完美，讓人無可挑剔。不過這還只是剛開始，因為等到所有曲目混音完成，還要經過王秉皇的母帶處理，接著要在德國壓片、聆聽試壓片，最後印刷包裝盒、編寫解說冊，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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