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克拉拉舒曼、布拉姆斯，深情款款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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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 Schumann(1810-1856)、Clara Schumann(1819-1896)、Johannes Brahms(1833-1897)他們三人都各別在古典音樂史上留下深刻的烙印，沒有人不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舒曼與克拉拉相差9歲，布拉姆斯與克拉拉相差14歲，如果將他們的題材拍成姊弟戀韓劇，改以帥哥美女當主角，搭配上他們三人的作品穿插其中，我相信一定會賣座，就像這張CD一般。鋼琴家Benjamie Grosvenor(1992-)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呢？



我們都知道克拉拉的父親是反對女兒嫁給舒曼的，但克拉拉與舒曼不顧父親的反對，在1837年克拉拉18歲時就訂婚，而且入稟法院訴請結婚。法院判決他們婚姻有效，這對夫妻於1840年正式結婚。婚後他們生了八個孩子，但其中四個早在克拉拉之前就過世了，包括一歲就過世的大兒子Emil。從生了那麼多小孩來看，我相信他們夫妻倆愛得｢黏踢踢」。



1853年，布拉姆斯透過朋友介紹認識了舒曼，並且在舒曼家裡彈奏自己的作品給這對夫妻聽，舒曼夫妻聽了很感動，決定大力推荐布拉姆斯，並且成為好友。如果說舒曼是布拉姆斯一生的貴人、伯樂，一點都不為過。1854年，舒曼的精神病開始惡化，布拉姆斯成了克拉拉的精神支柱之一。

布拉姆斯不僅經常去精神病院探望舒曼，自己也住進舒曼的家，說是要就近照顧克拉拉與孩子。老實說，如果布拉姆斯不是柳下惠，合理推測一定會對克拉拉產生愛慕之心。根據Jan Swafford(1946-，美國作家、作曲家)所寫的｢布拉姆斯自傳」一書中，布拉姆斯曾在一封給克拉拉的信中(1855年)寫道：｢I can do nothing but think of you... What have you done to me? Can't you remove the spell you have cast over me?」除了想妳，我做不了任何事。

布拉姆斯都已經說得那麼露骨了，克拉拉如何回應呢？我們不知道克拉拉最終對這封信的回應，但後來的事實是，布拉姆斯跟多位女性有過誹聞，但從未結婚。而克拉拉也專注在推廣自己丈夫的作品上。不過在舒曼過世後，布拉姆斯與克拉拉曾經一起去瑞士度假散心，克拉拉將布拉姆斯送上前往漢堡的火車後渾渾噩噩的回家，在日記中的一段話透露了端倪：｢I felt as if I were returning from a funeral」。那次度假，布拉姆斯與克拉拉之間發生什麼事情呢？為何克拉拉會萬念俱灰呢？1896年5月20日克拉拉過世，死後葬在舒曼旁邊，而不到一年之後，布拉姆斯也過世了。

在這張CD中，製作人刻意安排了舒曼的Kreisleriana Op.16以及其他小曲。克拉拉舒曼的作品則安排舒曼主題變奏曲OP.20。布拉姆斯的作品則是三首Intemezzi Op.117。此處的｢克萊斯勒魂」跟後來的小提琴家克萊斯勒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是當時E.T.A. Hoffmann(1776-1822)的筆名，他以這個筆名針砭當時的音樂家與作品，這跟舒曼是志同道合的(舒曼自己也用了Florestan與Eusebius二個筆名寫樂評)，所以舒曼就以這個標題創作了八首曲子。這八首曲子純粹是文學與音樂的幻想詩集，跟霍夫曼沒有關係。舒曼在1838年4月，只花4天就完成這八首曲子。

克拉拉舒曼的｢舒曼主題變奏曲」是在1853年寫的，1854年出版，當時舒曼的精神病已經開始惡化，或許克拉拉想要藉著這首作品讓夫婿美好的印象永留作品中吧？布拉姆斯在1854年也寫了一首｢舒曼主題變奏曲」，獻給克拉拉，可惜這張CD並未收錄此曲。

布拉姆斯三首Intermezzi Op.117是布拉姆斯晚年的作品，本來在1891年之後他就不打算創作了，但是聽了Richard Muhlfeld(1856-1907)的單簧管演奏之後，創作的意念重新燃起，寫了幾首單簧管作品，同時還寫了20首鋼琴曲，這三首間奏曲就在其中。創作時間是1892年，當時布拉姆斯快要到60歲生日，而克拉拉則是73歲。布拉姆斯稱這三首曲子為｢Three Lullabies of My Sorrows」我的三首憂傷搖籃曲，可以想見當時布拉姆斯心中已是濃濃秋意。

這張CD中刻意在克拉拉舒曼的｢舒曼主題變奏曲」之前插入舒曼的｢Abendlied」 Op.85/12晚安之歌。這是舒曼在1849年為小孩與大小孩所寫的二重奏，這首曲子被改編為很多版本演出，克拉拉本人也在音樂會中演奏多次，姚阿幸也將它改編為小提琴與鋼琴二重奏，彈鋼琴的就是布拉姆斯。而此處則是由鋼琴家Benjamie Grosvenor改編為鋼琴獨奏曲。

這張CD音樂好聽，鋼琴家的詮釋可說貼著音樂走，聽起來很有感觸。而錄音效果自然寬鬆，鋼琴音質美，音粒浮凸但沒有侵略性，沒有壓迫感。雖然不是什麼大曲子，但值得一聽再聽。錄音時間2022年4月21-24日，錄音地點英國Suffolk Potton Hall，Decca唱片2023年發行，環球唱片總經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