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套非常精彩的五音路電子分音、勵磁壓縮驅動器全號角喇叭系統,我在杭州隱士音響聽了兩天,即使我認為我所聽到的可能只有這套系統真正實力的60%,但已經足夠驅使我想要用最詳細的方式來介紹這套讓人大為驚訝的音響系統。所以,這篇文章很長,不想看者莫入。不過我也要說,如果您因為文長而不看這篇文章,那就錯失親炙另一塊精彩音響領域的機會,這塊領域是以前所未見過的。
▲杭州隱士音響擺放五音路電子分音號角喇叭龍吟的聆聽空間。
在中國,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創投計畫正在進行中,只要有前景,有賺錢的機會,就會有天使捧著鈔票來投資。然而,大概很少人會想到,創投的觸角竟然伸到Hi End音響領域,而且是最高端的鈹振膜勵磁(Field Coil)號角驅動器與整套的五音路電子分音號角喇叭系統。這項創投計畫孕育出的就是杭州ESD隱士音響。
▲隱士音響位於杭州濱江區英飛特總部內
要說ESD隱士音響,就要先提四個關鍵人物,一位是美國號角喇叭界泰斗Bruce Edgar,一位是美國鈹振膜勵磁驅動器設計大師Samuel(Sam) Glander Saye(或Seye),他做的勵磁單體大多被美國Classic Audio音箱裝配銷售。但是很奇怪的是,網路上幾乎查不到他的個人資料,也沒見到熱烈討論他。另外二位是父子檔,父親戴尚鐲與兒子戴中天。事實上ESD品牌名稱就是Edgar、Saye、Dai三個姓氏的縮寫。
▲一手催生隱士音響的戴尚鐲
第一次見到ESD旗艦號角系統龍吟的人,很難不被它整套系統大陣仗所驚嚇,那比成人還高的號角外觀設計也很吸睛,再加上現場龐大的音場與能量,保證讓每個人都留下深刻印象。不過,除非對號角喇叭外行,否則看過這套龍吟號角系統的人都會懷疑,這套號角喇叭到底有沒有按照經典號角的設計去做?難道是以外觀唬人的嗎?
什麼是經典號角的設計?第一、使用的發聲單元是壓縮式驅動器。第二、喉部的長度、號角的開展角度必須依照一定的理論基礎。第三、開口的大小決定了最低再生頻率。再者,五個發聲單體的發聲點是否都在同一軸線上?如果沒有,要如何解決聲波先後到達聆聽者耳朵所產生的相位差問題?假若這套龍吟號角系統只是玩弄外觀設計來吸引人,沒有真正的理論基礎撐腰,那也只不過是華麗的土炮而已,煙火放過很快就會沉寂。然而,ESD的龍吟號角系統真的是這樣嗎?有關這些疑問,稍後都會有答案,ESD隱士音響的故事我想先從戴尚鐲說起。
▲隱士音響位於五樓的總部
▲一進門就是戴尚鐲的私人收藏
▲戴尚鐲是全球LED照明大廠英飛特的副董事長兼執行CEO
戴尚鐲1966年生,今年五十幾歲,大學念的是法律,有法學碩士學位。他在2002年離開中國國際航空自己創業,由於投資眼光精準,2008年與朋友創立英飛特LED照明,這家公司在2016年上市,成為全球最重要的LED照明大廠之一。目前戴尚鐲是全球LED照明大廠英飛特的副董事長兼執行CEO,負責經營管理,而董事長則負責技術研發。
英飛特的總部在杭州濱江區(高科技園區),總部主體是一棟24層大樓,旁邊是五層裙樓圍繞,這座企業總部也是戴尚鐲規劃設計監造的。他在1984年唸大學時就開始聽音響,一路從Sony、Pioneer音響一直往上聽,到最後買了Westlake SM-1,因為無法滿足,自己把它拆成電子分音,又請人做箱子,仍然無法獲得滿意的聲音,於是起心動念想要自己買號角驅動器、電子分音器來做喇叭。
▲隱士音響內布置成美術館,展出戴尚鐲的收藏。假若您對這些骨董有認識,就會驚訝戴尚鐲收藏的眼光。
▲各類名家字畫
▲名家畫作
▲這是外間的展出
▲這是另外一個房間的展出,平時上鎖
為何會涉入電子分音領域呢?,戴尚鐲在家裡聽音響時,發現被動式喇叭無論怎麼調整,聆聽空間中一直存在的150Hz左右中低頻峰值無法去除,包括當時使用類比等化器也都無法獲得他想要的聲音,這才促使他投入電子分音領域,也才體會到電子分音可以相當程度的解決這個惱人的問題。當然他也發現玩電子分音也會有相位失真的問題,這更促使他深入地去研究電子分音與壓縮驅動器、號角等。
2012年戴尚鐲常在美國,有時間就研究壓縮式驅動器,剛開始時戴尚鐲買TAD號角驅動器,4001、4003、2001、2002等都玩過,後來升級買日本更昂貴的Goto號角驅動器(最貴者一個以前大約80萬日幣,便宜者大約十幾萬日幣),買了Goto之後還不滿足,去找更高等級的日本ALE號角驅動器(中音驅動器一對要價六、七萬美元,不要懷疑,價格沒寫錯)。
當時他在美國找到四對最好的高音驅動器(一個驅動器重量100公斤),但只找到一個60公斤級低音驅動器。戴尚鐲心想高音是最高等級的,但低音卻無法匹配,於是想辦法連絡ALE,要跟他們訂製低音驅動器,但是ALE一聽他是中國人,加上年紀已經很大,只有老夫妻二人在做而已,因此拒絕接受訂製。這下子激起戴尚鐲的雄心,他把ALE壓縮驅動器拆開來研究,發現憑自己所擁有的條件,可以做得更好。因為ALE老夫妻幾乎純粹是手工打造,許多地方從現代科技的角度來看,顯得有點粗糙,不夠精密。而戴尚鐲的公司英飛特擁有許多精密儀器,有把握可以做得更好。
由於對號角驅動器的興趣濃厚不減,戴尚鐲也在e Bay搜尋,買了Classic Audio的鈹振膜勵磁號角驅動器,這是Samuel Glander Saye所做的,於是開始研究勵磁單體(ALE單體是永磁,不是勵磁)。由於戴尚鐲有許多關於號角驅動器的問題想要了解,於是開始寫信給Saye請教,從2016年3月到6月,不斷討論勵磁驅動器的種種,戴尚鐲也開始變內行了,也跟Saye成了朋友,當時Saye已經七十幾歲了。
有一天,戴尚鐲約Saye出來聊天,Saye帶了他的朋友Bruce Edgar一起來,因為Edgar的號角喇叭也有用Saye所製造的鈹振膜驅動器。戴尚鐲帶著在UCLA念書的兒子戴中天一起到加州聖地牙哥一處Mall跟二位老前輩見面,一開始就是閒聊號角驅動器的種種。此時Saye身體不適開始咳嗽,戴中天沒有引起大家注意,悄悄的去旁邊的星巴克要了一杯溫水回來給Saye,這讓Saye大為感動,認為這個孩子能夠體恤長者,於是主動問戴中天想不想學製造鈹振膜勵磁驅動器?連Edgar也說要教他如何設計號角喇叭,戴尚鐲父子求之不得,於是開始了合作計畫。
就這樣,因為一杯體恤長者的溫開水,開啟了隱士音響的號角喇叭技術大門。戴尚鐲本身就是創投天使,深諳公司的運作與計畫,於是2016年10月在美國登記成立ESD隱士音響,並且邀請Edgar與Saye以技術入股,不過他們二人認為自己年事已高,健康狀況也不好,公司要賺錢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於是戴尚鐲改以付費買斷方式,並派兒子戴中天在美國跟二人學習技術轉移。從2016年6月學到2017年4月,戴中天完成一套四音路號角喇叭的設計,那套四音路號角喇叭只能達到80Hz,而且是木製號角,號角最厚處達十幾公分,運回杭州時重達2.8噸。後來這套樣機就發展成五音路電子分音的龍吟,而隱士音響則是在2017年7月完成募資,並在中國登記成立。
隱士音響成立之初,就決定要設計製造全系列音響器材,而不是僅有號角喇叭。也就是說,從勵磁號角喇叭所使用的電源供應器、前級、後級、CD唱盤甚至串流播放器與線材都要自己製造。為何要這樣做呢?戴尚鐲認為,如果只製造喇叭,其他器材採用別家製造者,人家聽了覺得聲音好,會歸功於他所搭配的那些名機,如此一來對隱士音響沒有好處。而戴尚鐲因為自己就是科技業的投資者與管理者,接觸許多高端的技術人員與製造工廠,他認為隱士音響有條件做出這些產品,這才打定主意要做系列音響器材。
為何戴尚鐲要花那麼大的心力、投入那麼多的資金來打造隱士音響這個品牌呢?想要進入HiEnd音響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去國外買一個品牌,這樣反而不需要花那麼多錢。而隱士音響光是訂製美國Materion(美國最有名的鈹振膜製造廠家)所製造的Truextent鈹振膜的量,就是那家公司大約三年的產量,花了幾千萬人民幣的成本。戴尚鐲說,一方面是看好音響的未來前景,尤其中國的市場距離飽和還有一大段,大有可為。再者也是不服輸的個性,中國在很多方面都有世界級品牌出現,為何唯獨Hi End音響沒有?
▲這個鼎底座是黃金做成,北京故宮也有一個,但有破損,戴尚鐲收藏的是完好的。
▲識貨的人就知道這是什麼?
▲這都是幾百年歷史的骨董
▲每一件骨董都價值不斐
其實,如果您到過隱士音響總部,一踏進門就會看到很多昂貴的字畫骨董,戴尚鐲把這個空間稱為隱士美術館,除了外面的開放空間之外,還有一間平常鎖起來的內間,那是特別的來賓才能進去看的,裡面包括明朝的西藏唐卡,純金底座的清朝花瓶(北京故宮也有一個,但有破損,戴尚鐲收藏的是完好的)、明萬曆年間的花瓶等等,那些寶貝隨便拍賣都是天價,這些收藏更凸顯他投資眼光的精準。戴尚鐲有一句名言,那就是「成功的投資從興趣出發」,他對勵磁號角喇叭情有獨鍾,拿出錢來投資成立隱士音響,這不也合乎他的名言嗎?
▲明朝的西藏唐卡
▲戴尚鐲收藏許多明清時期西藏唐卡
中國品牌?老外能接受嗎?老中自己能接受嗎?面對這二個疑問,戴尚鐲說自己可以面對挑戰,所以他從2017年開始在國外參展,包括美國丹佛洛磯山脈音響展、紐約Stereophile音響展、德國慕尼黑音響展、日本音響展等都去參加。2018年5月第一次參加慕尼黑音響展,許多老外媒體聽過之後都大感驚訝,其中美國Stereophile寫手Herb Reichert第一次聽過之後,寫到在會場上因為空間太小,距離號角太近,無法聽出這套龍吟號角喇叭真正的實力。不過2018年11月他在紐約Stereophile展時,再度聽到龍吟,卻非常感動,說是整個會場中最寬鬆、最自然、最沒染色的聲音,文末以Bravo ESD做結尾,可以想像他當時的感動。
而2019年慕尼黑音響展時,法國一家權威網路音響媒體評隱士音響為音響展中最棒的聲音,還說一套龍吟勵磁單體號角喇叭的售價連今年展出那部Bugatti跑車的一半價錢都不到,實在不公平。而戴尚鐲有一位使用ALE驅動器的德國朋友來聽過之後,也說很棒。透過國外媒體或音響迷的見證,戴尚鐲認為可以慢慢建立起隱士音響的國際地位。其實,老外第一次聽覺得不夠滿意,第二次聽就很感動,這也與龍吟這套喇叭一直有做改良有關。事實上龍吟從2018年5月在慕尼黑參展的是第一版,到現在已經是第五版,不過外觀是一樣的。
而面對老中的遠來和尚會唸經的心態呢?戴尚鐲說由於他從事的是高科技,他的公司所在地杭州濱江工業區也是高科技工業區,隱士音響就在裡面。他們的對面就是華為研發中心,還有網易、遠一點有阿里巴巴等。這樣的地理位置會讓來聽的人先有好感。
許多人來隱士音響參觀之後嚇了一跳,他們發現隱士音響根本不是土炮級品牌,而是有科技背景的,對隱士音響的觀點大為改觀。沒錯,很多人不知道,隱士音響目前所申請的專利就已經有四十幾種,這是因為戴尚鐲本身就是法律專家,又從事高科技,深深知道獨家技術申請專利保護的重要性,所以願意花錢去全世界申請專利。目前每星期都有四、五組音響迷會預約來杭州聽隱士音響的喇叭。
▲屋頂高六米,因為中央有二根柱子,所以設計成中國傳統屋頂,剛好有擴散與吸收聲波的功能。
▲小舞台是真的給音樂表演用的,舞台後面那幾扇雕門可以電動調整角度,也可以打開,剛好也可以做調聲用。
▲聆聽空間後面有半樓,上面有錄音間,著名錄音師李小沛來這裡聽過,說是可以錄製管絃樂的好地方。
▲從半樓往下看,房間內鋪了二大塊地毯。左右二側還有雕花門,也可以擴散吸收聲波。
▲戴尚鐲有二十幾部開盤錄音機,還有混音機。
▲側面有樓梯可以上半樓
▲聆聽空間後方側面有聲波擴散處理。
在行銷方面,隱士音響的產品並不透過傳統經銷商,而是直接面對消費者,他們設計了大中小三間音響室,大的高度6米,寬度10米,長度17米,擺著旗艦龍吟。中等大小的高度3.5米,寬度6.1米,長度10米,擺鳳鳴和鶴舞(目前擺的是鶴舞),小的高度2.8米,寬度4.6米,長度7.5米,擺鶴舞和熊貓,三間都是按照空間黃金比例去做,供音響迷預約試聽。這樣做的好處一方面可以親自面對消費者,了解消費者對產品的看法與需求;再者可以把價格壓低,等於是把要給經銷商的利潤回饋給消費者。
目前,隱士音響把龍吟系統的售價大幅壓低,推出的價格整套系統239.98萬人民幣,包括前級與後級,還附贈隱士自己製造的線材,這個價錢只有當初預設的一半。為何要把價格壓低呢?戴尚鐲說這樣才能吸引人購買,不過因為這樣的價格公司是無法獲利的,所以他們計畫每年大概都要漲價3-5%,才能在幾年後按照計畫獲利。或許您會擔心,如果買了隱士音響的產品,以後要脫手是否會不值錢呢?戴尚鐲說他們會推出回購計畫,不會讓支持者吃虧。
▲另外一個房間擺放鶴舞喇叭
▲屋頂也設計成凹凸皺褶,擴散聲波。
▲鶴舞高音與中音採用壓縮式驅動器,也是號角設計,高中低音單體通通是勵磁單體,只不過因應需要,刻意把磁束降低到1.8 Tesla左右。
▲鶴舞的箱體是鋁合金製成。
▲鶴舞的低音是主動式,中、高音是被動式。
▲鶴舞背面有一個高音、低音調整鈕,調整效果相當好。
▲驅動鶴舞的擴大機也是隱士音響的產品。
▲鶴舞的中音號角
▲聆聽鶴舞這個空間的聆聽位置後面。
勵磁、鈹高、中音單體與鈦三明治低音、超低音單體,以及碳纖維號角這三個特點是隱士音響號角喇叭的基本要素。隱士音響的勵磁音圈採用銅線繞製,但內部的華司(Washer)採用的是高級的Permalloy坡莫合金,編號1J22,這種鎳鐵合金(軟磁合金)通常用在高磁力傳導的產品上,一公斤的坡莫合金成本要1,600人民幣,而一般純鐵一公斤只要8元人民幣,您看成本差多少?。許多高品質的輸出變壓器也是採用這種合金。
▲隱藏在大樓五樓內的隱士音響工廠
▲隱士音響的喇叭箱體都是鋁合金製成。
▲這些都是喇叭箱體
▲光是喇叭箱體的重量就很驚人,加上勵磁單體之後更嚇人。
或許您會懷疑,勵磁單體是永久磁鐵尚未發明之前的東西,以線圈通上電流產生磁力,永久磁鐵商業化之後就幾乎已經被放棄了,為何隱士音響堅持一定要用勵磁壓縮式單體?戴中天說原先他們也沒有堅持一定要用勵磁單體,畢竟這種單體成本太高了。問題是他們發現如果真的要把全號角喇叭系統做出來(包括低音、超低音號角),永磁式單體根本無法滿足隱士音響的需求,唯有勵磁單體才能供應那麼大的磁力。勵磁單體不僅能提供夠大的磁力,還能有效抵抗反電動勢,提升了喇叭的暫態反應,這都是非勵磁單體很難比得上的。
▲鶴舞喇叭箱體的底座
▲這些就是勵磁喇叭單體的線圈,這些線圈一個都重達幾十公斤。
▲勵磁單體內部的配件,都是用坡莫金屬製成。
隱士音響的超高音、高音、中音、低音、超低音勵磁壓縮式驅動器的磁通密度都是2.4Tesla。到底這2.4T代表什麼意義呢?這麼說好了,我們常用的冰箱磁貼只有0.001T,醫院用的磁振造影機的磁鐵大約是1.5T或3T、4T。太陽黑子的磁場強度是10T,您可以依此想像2.4T的磁力。再來要告訴您重量,超高音勵磁壓縮驅動器一個60公斤,高音一個80公斤,中音一個100公斤,低音一個120公斤,超低音一個140公斤。
看到此處,您一定會說我開玩笑,一個驅動頭重達140公斤?三個人都抬不起來吧?沒錯,光是超低音驅動頭的線圈而已,您可能就拎不起來。對了,隱士音響的壓縮式驅動器外觀是仿造古董花瓶的造型去設計的,色彩不僅是紅色,用家可以自訂想要的顏色。
▲依照不同的高、中、低音單體而有不同尺寸的線圈。
▲勵磁單體壓縮式驅動器
▲壓縮式驅動器
有了勵磁磁力,當然也要有壓縮式驅動器。到底壓縮式與一般喇叭單體有什麼不同呢?一般喇叭單體振膜直接與空氣接觸,而壓縮式單體的振膜是藏在一個前窄後寬的腔室裡面,當振膜做前後活塞運動時,會擠壓腔室內的空氣噴出,所以稱為壓縮式。傳統的經典號角喇叭都採用壓縮式單體,不過現在很多號角喇叭並非真正的號角喇叭,只是在一般喇叭單體前加一個號角形狀的導波器而已,嚴格說來不能稱為傳統的號角喇叭。而隱士音響的號角喇叭是如假包換的號角喇叭,所以採用壓縮式單體,也就是所謂壓縮式驅動器。
▲工作人員正在組裝壓縮式驅動器
▲每個驅動器都要量測
▲灰色那片振膜就是鈹振膜
▲超高音壓縮式驅動器
▲隱士音響的10吋鈦合金三明治振膜低音單體(右),左邊是市面上的12吋一般低音單體,請比較磁體的大小。
隱士音響的壓縮式驅動器振膜有二種,超高音、高音、中音採用的是美國Materion所製造的Truextent鈹振膜。而低音單體與超低音單體的振膜則是鈦合金三明治式振膜,上下二片鈦合金,中央夾一片又輕又硬的材料,這種材料有幾種,已經在其他三明治式振膜中使用。隱士音響的鈦三明治振膜非常堅固,即使一個成人站在振膜上也不會變形,非常適合低音與超低音單體使用。
▲勵磁喇叭單體的喉部,整個都是鋁合金做出來的。勵磁壓縮式驅動單體像花瓶一樣的外殼以鋁合金製成,內部的內華司(Washer)與外華司都是坡莫合金。
▲勵磁單體的配件
為何超高、高、中音單體的振膜要採用鈹振膜呢?我們已經說過很多次,鈹振膜是公認最好的振膜之一,另一就是鑽石振膜,鑽石振膜比不上鈹的地方是比較重,鈹振膜比不上鑽石的是內部聲波傳送的速度沒鑽石快,散熱也沒鑽石快。其他包括重量輕、剛性高、耐熱,Poisson Ratio非常低等優點一個都沒缺,所以無論是鑽石振膜或鈹振膜都是最好的單體振膜材料。不過,鈹振膜的問題是生產困難,目前的生產方式大概分二種,一種是如Focal的Physical Vapor Deposition(PVD)高壓高溫蒸鍍法;另一種則是Materion所採用的壓延法。
到底哪種製程比較好?各有所長,壓延法的長處是振膜韌性比較強,可以承受更大的功率。只是铍是很脆的物質,製造過程中很容易壓碎,需要在晶體與非晶體的臨界溫度下成型,也因為不是在晶體化之後才去壓延,所以成形以後不會有內部應力殘留。而PVD的優點是無殘留應力,無裂縫,缺點是沉積厚度的均勻性很難掌控而且是蒸鍍在一張薄膜上。Materion採用的是壓延法。
▲勵磁單體配件
▲勵磁單體配件
▲勵磁單體配件,所有的喇叭單體都是隱士音響自己設計製造。
在龍吟系統上所使用的超高音鈹振膜直徑1吋,高音鈹振膜直徑2吋,中音鈹振膜直徑4吋,低音鈦合金三明治振膜直徑6.5吋,超低音鈦合金三明治振膜直徑8吋。並不是每型喇叭的振膜直徑都相同,依照不同的喇叭大小會有不同的振膜直徑。例如鶴舞所用的高音鈹振膜是1吋,中音鈹振膜是4吋,低音則使用鈦合金三明治錐盆,並非壓縮式單體。
▲這是戴中天設計的相位錐(Phase Plug相位栓),右邊是我的iPhone,一比較就知道相位錐的大小。
▲相位錐背面,您可以看到一層層結構,那是以CNC逐個铣出來之後再焊接起來。
▲戴中天所設計的壓縮腔室,這是他手繪的。
▲戴中天所設計的相位錐結構,這也是他手繪的。
有了勵磁、壓縮腔室、振膜之後,還有一個元件很重要,那就是音栓(相位栓,相位錐Phase Plug),也就是安裝在振膜前面,導引噴射氣流順利噴出的透氣栓。戴中天研究過各類壓縮式單體的相位栓,發現它們並不適合隱士音響的勵磁壓縮單體使用,於是動手自行開發。藉著杭州附近國家研發單位以Comsol軟體模擬的幫助,終於設計出符合自家壓縮式單體所使用的相位栓。Comsol是工業界廣泛使用的強大軟體平台,舉凡電磁、光學、結構、聲學、機械、流體、熱傳、化學、電化學等領域都可使用。包括號角也可以用Comsol來模擬聲波傳遞的模式,並找出最佳的壓縮腔室、喉部、號角開口展開角度的結合。
相位栓不是光有形狀就可以,還要解決材料問題,高音與超高音的相位栓是以光敏樹酯為材料,以3D列印做出來的,精確度達到0.02mm。中音相位栓是以銅材CNC削切出一層層如洋蔥般的一片片,再把它們一層層黏合而成。低音相位栓則像是飛機的螺旋槳,以鋁材製成。至於超低音是直接收窄的壓縮腔,因為氣流量大,如果用相位栓會引起風噪,所以沒有相位栓,僅是以斜角讓聲波能夠順利噴出。
▲這是隱士音響的10吋鈦合金三明治振膜。
▲請看背面的音圈直徑有多大,這個振膜就算是成人站上去也不會變形。
▲鈦合金三明治振膜音圈
▲這是鈦合金三明治振膜。
從以上的敘述中,您已經了解隱士音響從最基礎開始開發自家的勵磁壓縮式驅動單體。或許您會懷疑,這些驅動器能夠通過測試考驗嗎?隱士音響要做的不是土炮,而是要能夠經得起科學測試的優秀元件,他們把自家的勵磁壓縮式驅動器送到中科院去量測,超高音可以達53kHz。在失真度方面,超高音驅動器失真率約0.5%,高音驅動器失真率約0.2%,中音驅動器失真率約0.1%,低音驅動器失真率約0.2%,超低音驅動器在20Hz量測失真率約1%,40Hz失真率約0.5%,再往上的頻域失真率也大約是0.5%。
▲高音單體所用的振膜
▲工作人員正在組裝勵磁線圈
▲可不要看他們很輕鬆在工作,一個線圈都有幾十公斤重。
▲12吋鈦合金三明治振膜的音圈
▲12吋鈦合金三明治振膜
▲這是Sam Saye所設計製造的勵磁低音單體,當時一個要價1萬美元。跟隱士音響的低音勵磁單體相比,這個顯得小巫見大巫。
了解了隱士音響的勵磁壓縮式驅動器之後,接下來要看號角。乍看之下,隱士音響的號角好像只是外觀漂亮的裝飾品,因為跟音響迷所熟悉的傳統經典號角形狀完全不一樣啊!稍微對號角有涉獵的音響迷都知道,號角的喉部長度、開口面積跟所能再生的最低頻率有關。如果想要完整再生30Hz,號角開口的面積大概要有3公尺多見方。1950年代美國有些電影院的低音號角高度有4公尺,長度有5公尺,這麼大的開口雖然可以再生夠低的極低頻,但根本不符實際家庭使用,所以音響迷很少看到真正的低音號角,通常是高音號角與中音號角,低音則以一般錐盆單體來承擔。
▲龍吟超低音的腳座
▲隱士音響的純A類10瓦後級是自己設計製造的,外觀分為木箱與黑色鋁合金箱二種。
▲隱士音響的後級,每聲道輸出450瓦,重達150公斤。
▲D500W-1B後級
然而,隱士音響的號角看起來很奇怪不是嗎?人家是扁扁方方的,他家是圓形的;甚至超高音與高音沒看到號角;而且低音號角還有如潛望鏡一樣,難道這樣的號角是戴中天向Bruce Edgar學來的嗎?對Bruce Edgar稍有認識的人都知道,他是推廣Tractrix號角的重要推手之一,這種號角曲線早在1920年代就由Paul Voigt推出,並且在1927年申請到專利。
在一篇訪談中,Edgar被問到Tractric號角的形狀,他回答原本這種號角的最佳形狀就是圓形,只不過那個時代要用木材或鐵材做出圓形號角並不容易,所以才做成方形,事實上最佳的形狀是圓形,這也是為何隱士音響要採用圓號角的原因。不過的超低音、低音、中音、高音號角曲線都是Bruce Edger所定的,超高音號角曲線則是戴中天所設計的。
▲隱士音響的DAC
▲隱士音響20瓦(8歐姆負載,4歐姆時14瓦,這個數字沒有寫錯)A類後級內部
▲內部採用交換式電源
▲D500W-1B擴大機頂部
▲這些都是功率晶體,上面都標示測試數據,供配對使用。
▲英飛特的交換式電源模組
不知道您有沒有留意過小喇叭、法國號、土巴(Tuba低音)號的結構?第一它們都是圓號,小喇叭音域最高,圓號截面積最小;法國號次之,圓號截面積比小喇叭大;土巴號音域最低,所以圓號截面積也最大。另外,您也會發現這三種樂器的喉部(吹口與圓號之間的管子)截面積也跟音域高低有關,音域越高者喉部截面積越小,音域越低者喉部截面積越大。請想像演奏者的嘴巴就是壓縮式驅動器,從嘴唇噴出來的氣流通過長長的管子(喉部),從圓號發出來,這就是號角喇叭發聲的原理啊!觀察過小喇叭、法國號與土巴號的外觀與發聲之後,再對比戴中天所設計的圓號與喉部長度,您就馬上懂了。
▲龍吟超低音號角高達2.5公尺,已經考慮過電梯與房門的尺寸。
▲隱士音響的CD唱盤,分為轉盤、控制器、電源三部分。此外還有DAC與分離電源,總共五件式,光是轉盤就重達60公斤。
▲隱士音響的前級與分離式電源,顯示幕是觸控的,可以操作設定。
我們都知道,號角的開展角度非常重要,如果角度開展得不對,從壓縮式單體噴出來的氣流就會在號角內產生亂流,無法滑順的噴出來。最早的號角設計都要靠數學計算,也產生了多種號角開展角度,最常被使用的就是指數型號角Exponential,還有拋物線型號角Tractric、Hyperbolic號角等。戴中天所設計的龍吟超低音號角採用Hyperbolic號角開展曲線,低音號角採用Exponential指數型號角曲線,中音與高音號角則採用Tractrix號角曲線。
至於超高音號角的曲線則是戴中天自己設計的。拜現代科技之賜,號角開展曲線設計完成之後可以用Comsol軟體來做電腦模擬,其效能可以在實際製造之前就已經確認。
▲左邊頂上二部是隱士音響的DAC,也是電源分離。
▲這是五音路電子分音器,也是電源分離設計。
▲五音路要有五部單聲道後級來驅動(每聲道)
為了解決低音號角喉部長度的問題,您可能有看過喉部捲起來像蝸牛模樣的低音號角,也可能見過摺疊式的號角。而戴中天採用的方式是與空間結合的Free Space、Half Space、1/4 Space縮減尺寸方式。理論上如果把號角喇叭吊起來,沒有跟房間中任何邊界接觸,此時號角的開口面積就要按照公式計算,此時稱為Free Space狀態。假若號角喇叭是放在地板上(這是一般家裡實際的狀態),那就是Half Space,可以把號角開口尺寸除以2。若是號角喇叭擺在地上又靠後牆,那就是1/4 Space,號角開口面積可以除以4。若是把號角喇叭塞在牆角裡,那就符合1/8 Space條件,號角開口面積可以除以8,這也是為何Klipschorn的低音號角開口那麼小,但規格上卻可以下沉到33Hz的原因,達到33Hz的大前提是必須把它塞在牆角內。
▲左邊是超高音,右邊是高音,號角都設計在前端。
▲超高音與高音例磁號角驅動器(包括號角)
隱士音響的超低音號角(17Hz-140Hz)總長度2850mm,開口直徑1290mm。低音號角(100Hz-800Hz)總長度1186mm,開口直徑550mm。中音號角(250Hz-8kHz)總長度385mm,開口直徑430mm。超低音採用1/4 Space開口設計,低音採用1/2 Space開口設計,中音以上採用Free Space開口設計。奇怪?為何高音與超高音沒看到號角?因為這二個驅動器所負責的頻域已經在10kHz以上,波長很短,已經不需要使用凸出來的號角,而是在驅動器最前端設計了短短的導波號角形狀,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中音號角,碳纖維號角可以旋下來,與驅動器分開。
▲旋下號角的中音勵磁壓縮式驅動器
▲中音碳纖維號角,重量很輕,唱音樂時用手觸摸,感受不到振動。
或許您會擔心,那麼大的號角要怎麼運送?隱士音響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超低音號角可以拆成三截,最大不會超過2.5公尺,電梯與房門都可以通過。而低音與中音號角只要旋上驅動器口的螺紋就可以裝卸,安裝搬運一點問題都沒有。
隱士音響的號角不是採用金屬,不是木材,也不是玻璃纖維,而是碳纖維。做法是內外各15層碳纖維,中央夾著阻尼材料,所以敲起來不會發出聲音。為何選碳纖維而非玻璃纖維?因為碳纖維的直徑只有頭髮的50分之一,而玻璃纖維的直徑是頭髮的5分之一到20分之一。
越細的纖維代表可以越多層層積,內部阻尼特性更好。此外,碳纖維一公分見方的重量只有1.78公克,不到鋼鐵的四分之一,但強度卻是鋼鐵的10倍。實際拿在手上,您會發現碳纖維號角的重量遠遠輕過你的想像。當唱音樂時觸摸超低音號角,可以察覺輕微的振動,摸低音號角幾乎已經感受不到振動,而中音號角一點感覺都沒有。有沒有振動很重要嗎?如果號角有振動,就意謂著產生那個振動的頻率,混入音樂中就成了音染,所以號角最好是完全感受不到振動。
▲超低音號角的接合處,分三段。
▲整個超低音號角非常巨大,高度2.5公尺。底下紅色那個就是驅動器
說了半天,到底號角喇叭有什麼優點?理論上,喇叭效率越高,代表失真可能越低。號角喇叭的電能/聲能轉換效率遠遠高過一般錐盆喇叭,理論上失真也會更低。而且,號角喇叭的靈敏度很高,只要小小的擴大機功率,就可以輕鬆發出龐大的音壓,這也是降低失真的方式。還有,使用壓縮式驅動器的號角喇叭,由於其振膜的前後移動距離只要很短,就可以發出很大的音壓,這也意謂著失真降低。連帶的也能夠展現非常棒的暫態反應。最後,號角喇叭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指向性強,邊界反射少,直接音多,音像更為清晰。總之,如果是性能優異的號角喇叭,它所發出的聲音是非常迷人的。當然,也有很多號角喇叭是濫竽充數,不聽也罷。
隱士音響的旗艦系統龍吟採用五路電子分音,為何要電子分音?這是戴尚鐲走過音響之路之後的深刻體驗,認為唯有多路電子分音才能讓音響系統達到比較高的表現水準。理論上沒錯,但實際執行起來卻很困難,必須非常有經驗者才能把整套系統調到平衡狀態。電子分音可以調整的地方有分頻點,分頻斜率(一階、二階、三階、四階等),相位,以及各音路的Level。
首先必須做到左右二聲道的音量完全相同,這是基本的。再來可以考慮以不同的分頻模組來改變分頻點,並搭配頻譜測試頻率響應曲線,避開分頻點可能會產生的頻率響應曲線凹陷,當然也可以利用分頻點處的凹陷來降低房間固定的低頻峰值,這些操作都必須對音樂、對樂器的頻域、對音響的整體平衡性有深入了解才能做到。所以,理論上多路電子分音可以調出好聲,但大前提是用家要懂得調整,或店家要能夠替用家調整得當。
▲從側面看就可以知道這四個號角的發聲點是在同一垂直軸線上。
▲從正面看超低音號角,轉彎處是45度角。
既然是五路電子分音,就必須有五部擴大機,龍吟系統採用的是純A類單端單聲道10瓦後級,一個聲道要用五部單聲道後級,加上一個前級(電源分離),以及一個勵磁驅動器的電源供應(五音路共用一個),這就是為何龍吟每次出現時,後面都擺著那麼多部看起來外觀一樣機器的原因。
龍吟所使用的前級、後級、勵磁電源供應器都是自家設計製造的,甚至他們還做了五件式CD唱盤。
所謂五件式是轉盤一件 、操控一件、CD轉盤電源一件、DAC一件、DAC電源一件。您知道嗎?光是那個轉盤就重達60公斤!為什麼會那麼重呢?因為那個金黃放置CD讀取處是用整塊銅去挖出來再鍍24K金的。從這部CD唱盤的瘋狂作法,您就可以窺知戴氏父子對隱士音響產品的要求。
▲巨大的龍吟五音路全號角系統
▲從側面看
隱士音響的擴大機採用A類單端設計,這不稀奇,特別的是電源供應採用交換式電源,而非傳統線性電源。為什麼?戴尚鐲說一般人不採用交換式電源的主因是無法解決EMI電磁干擾的問題,而這方面卻是英飛特拿手的,如果解決了EMI問題,那麼交換式電源可以好過傳統線性電源。此外,擴大機採用恆流設計,不容易在大電流需求時產生電壓降。在參觀製造工廠時,戴尚鐲拿出幾排功率晶體給我看,他說這些晶體大批買入,耐熱250度(一般只達150度,有一種SiC晶體可耐熱250度,但封裝後也只能耐熱150度),每個都經過測試,把數值接近者做成一部擴大機。
光是那台用來配對的測試儀器,一部就要一、百萬人民幣,精度是小數點以下四位數,真是捨得投資啊!20瓦A類後級每聲道只用二個功率晶體就夠了,另外一部1000瓦後級就要用到48顆。可不要小看這部20瓦A類擴大機,它的訊噪比達到-110dB,把音量開到最大不放音樂時,竟然聽不到擴大機的噪音,這對於高靈敏度的號角喇叭實在是太重要了。除此之外,勵磁電源供應器中設有反電動勢監測線路,可以馬上抵銷從喇叭傳來的反電動勢。
▲隱士音響號角喇叭的設計者戴中天
隱士音響的電子分音器雖然有固定的分頻點,那就是100Hz、500Hz、2500Hz、12500Hz,不過他們也有準備更多的分頻點模組,如果預設的分頻點不適合用家的聆聽空間,也可以換用不同分頻點模組,這對用家來說非常實用。
想要把五路電子分音調好,除了該有的頻譜分析工具(這種軟體加上麥克風很便宜,人人買得起)之外,還需要對樂器、人聲的音域有正確了解,並且輔以適當的聆聽軟體。聆聽軟體要先用古典音樂、爵士樂來調整,調得差不多之後您愛聽什麼音樂就用什麼音樂。為何要先用古典音樂與爵士樂?因為這二種音樂所用的樂器都是原音樂器,我們可以知道小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鋼琴、各種木管銅管演奏出來應該是怎麼樣的聲音,這樣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如果是流行音樂,一來您根本不知道原本唱歌的歌手嗓音特質如何?二來流行音樂用的大部分是電子樂器、那些樂器的聲音可以做得千變萬化,我們無法判別調到哪個點才是對的。
▲這是低音號角的相位錐,看起來跟飛機螺旋槳很像。
舉個大家都知道的例子,蔡琴那張「機遇」音響迷應該人手一張,許多人也喜歡用那張CD來調聲。然而,您知道蔡琴原本的嗓音厚薄如何嗎?我跟蔡琴有見過面談話,知道很多人調出來的蔡琴嗓音都太低太渾太厚了,那只是您想像中的蔡琴,不是原本錄音室所錄出的蔡琴。還有,「機遇」中您聽到的鋼琴伴奏並不是真正的鋼琴,而是電子鍵盤炮製出來的,您要如何以炮製出來的樂器聲音作為基準呢?
此外,您怎麼會知道錄音師在錄音時,蔡琴的高度在哪裡?口型是大是小?或多大多小?我在年輕時曾參與製作過幾張唱片,看過錄音師的操作,事實上錄音師在錄音時,並沒有調整蔡琴的高低位置,也不會去刻意弄出大小不同的口型,音響迷所追求的口型大小高低位置是被聆聽空間的聲波反射、中頻段的多寡所決定的,不是錄音師刻意安排的,錄音師只能安排樂器、人聲的遠近、左右,無法安排高低,通常也不會刻意改變大小。
不僅蔡琴的「機遇」如此,大部分流行音樂也是如此,所以當您在調聲過程中,先不要以流行音樂做基準,調完之後您愛怎麼聽都可以。至於爵士樂,大部分都是爵士套鼓、鋼琴、低音提琴、木管、銅管,那些都是原音樂器,只要腳踩大鼓不要調得太多,低音提琴不要調得太渾,很容易就能調整出音樂的整體平衡性。
▲這是號角中音的相位錐
想要用古典音樂來調出五路電子分音的整體平衡性,我建議要先從低音部調起,低音部搞定了之後,再往中音、高音調整,這樣會得到比較正確的結果。先用低音提琴(Double Bass)、大提琴與鋼琴的演奏調起,聽聽看低音提琴、大提琴的弦振細節能否清晰聽到,不會被其他低頻所掩蓋。再來用小提琴、大提琴、鋼琴三重奏、弦樂四重奏等來調整音樂平衡性。這些演奏不僅演奏者會盡量求得高、中、低頻平衡,錄音師也會儘量求得平衡,所以如果聽到不平衡的表現,肯定不是演奏者與錄音師的問題,而是自己調聲不夠平衡,當然空間的低頻峰值也是不平衡的主因,要想辦法避開。
等小型演奏能夠聽到平衡的聲音,就可以用大型管弦樂來調聲。指揮的最重要任務有二:一是讓總譜中每件樂器的演奏都要能夠被聽到,不能被遮蓋。第二是低音部、中音部、高音部的量感要很平衡,一般說來低音部量感會比較多、中音部次之,高音部再次之,形成金字塔型的音樂平衡性。所以,假若您調出來的聲音低音部單薄,高音部刺耳,中音部凹陷,這絕對不是指揮與錄音師的問題,是您的聆聽空間、調聲方向偏了,以至於無法再現原本的音樂平衡性。如果能把管絃樂調出清晰又澎湃的聲音,那麼這套五音路電子分音的平衡性也就差不多了。
凡是音響迷都知道喇叭擺位的重要性,但是龍吟是五支喇叭個體拆開的設計,要怎麼做喇叭擺位?還有,每支喇叭分開,能夠獲得一致的發聲點嗎?聲波要如何聚焦在聆聽者的耳朵裡?仔細看龍吟這五音路喇叭的擺放方式,就會發現其實超高、高音、中音、低音的發聲點是相同的,也就是說這四支喇叭的聲波可以同時到達耳朵。只有超低音的發聲點放得比較後面,這是因為戴中天認為超低音所負責的頻域那麼低,波長那麼長,聲波能否同時到達耳朵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假若您想讓超低音的發聲點跟其他四支喇叭一致,也可以做到。
▲這是號角高音的相位錐,以3D列印製成。
至於這五支分離的喇叭怎麼聚焦?其實龍吟的聚焦反而比一般喇叭更容易。一般喇叭如果是高中低三音路,三個單體幾乎是不可能聚焦在一起的,除非三個單體都能夠獨立調整投射角度。而龍吟因為每支喇叭是獨立分開的,可以藉由雷射測距儀把水平、垂直角度對準聆聽位置,聚焦能力反而比一般喇叭更準。
隱士音響擁有三間特別打造的聆聽空間,我在其中二個聆聽空間中聽了兩天,大部分時間是在大的這間,也就是龍吟五音路分音。這個大空間設計成明清風格的建築,還有一個小舞台,舞台後面的那幾扇骨董木雕門裝上電動馬達,可以控制開啟。小舞台是真的有請音樂家來做現場表演的。為了不妨礙現場音樂表演,龍吟就擺在舞台二側。室內沒有看到什麼聲學處理,就是自然的吸收反射。由於空間容積大,所以講話時就可以感覺殘響時間長,不過未達影響清晰的程度,我猜是因為屋頂做成山字形,而且有木條的原因。
▲這是超高音單體的相位錐,也是以3D列印製成。
假若您以為喇叭擺得那麼開,而且是五個喇叭分離,一定沒有定位感。錯了,我坐在後面,距離喇叭那麼遠,一樣能夠聽到清楚的定位感與樂器實體感,而且音場就跟現場感覺一樣龐大。這個聆聽空間就等於是一個小型演奏廳,勵磁壓縮驅動器透過號角,發出的聲音能量非常驚人,而且傳到座位時一點都不覺得模糊,好像坐在音響效果良好的音樂廳中,音樂的親密性很高。開朗、寬鬆、大器、活生、爽脆、暫態反應快這些形容詞用在其他音響系統上也很合適,但我保證您在這裡所聽到的跟其他小系統根本是不同級別的表現,無法相比。
假若您以為音量那麼大,又是號角,所以樂器、人聲一定很粗,甚至生硬尖銳,那您也錯了。小提琴的聲音一樣濕濕甜甜,光澤誘人。低音提琴的粗弦振動清晰無比,非常真實。鋼琴的低音鍵寬鬆自然,觸鍵質感清晰。我從小提琴無伴奏一直聽到蕭士塔高維契的第九號交響曲;從鼓聲強勁的流行音樂一直聽到Oscar Peterson Trio,每首曲子都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新鮮感。我家的聆聽空間已經算是很大了,但是跟隱士音響這間聆聽空間相比,寬度與高度都遠遠不如。
以聆聽的感受來說,我家聽起來就是在聽音響,音場雖然很寬很深,但那只是大腦告訴自己的「感覺」。而在隱士音響這裡呢?您不自主的會以為是在音樂廳,這不僅是因為空間容積特大的關係,更大的功臣應該是這套龍吟五路電子分音號角喇叭。
在那麼長的聆聽過程中,我們也不斷的在電子分音上做微調,嘗試著找出最好聽的搭配。電子分音就是有這種好處,即使是微調各路音量,都已經可以聽到差異很大的聲音,更不要說如果改變分頻點或分頻斜率。不過,調整電子分音,最好要以頻譜分析來輔助,這樣才能調出最佳的平衡性。此外,每支喇叭的相位要特別注意,如果10支喇叭中有一、二支的相位反相了,聲音的定位與凝聚就會受到影響。
▲超低音單體內部的45度角轉折處
由於規格上寫龍吟的超低音號角可以達到17Hz,我當然也想聽聽看真的可以下沉那麼低嗎?可惜我的音樂軟體中沒有那麼低的聲音,即使聽管風琴,最低也只有出現32Hz的音階。不過這也已經夠了,一般號角喇叭的低音大多不是真的號角,因為無法做出低音號角,所以都以錐盆單體取代。而龍吟是真正的全套號角喇叭,能夠發出那麼低的頻率,真的厲害。
而在音量上,戴尚鐲說即使把音量開大到耳朵受不了,也不必擔心喇叭單體會燒壞,他說這套龍吟曾經用來開電音趴,錄得超過130dB以上的音壓,平均音壓達到110dB。看來,這套龍吟還真的經得起「摧殘」。
▲隱士音響位於英飛特總部裡面
隱士音響除了龍吟之外,還有鳳鳴四件式喇叭、鶴舞落地式喇叭,以及熊貓書架型喇叭。所有的喇叭都採用勵磁單體,差別在於如果沒有號角就不採用壓縮式驅動器。鶴舞高度145公分,鈹高音單體與號角中音都採用壓縮式驅動器,底下二個10吋低音單體採用鈦三明治錐盆。比較特別的是,鶴舞的那二個低音單體是主動式的,自己要有擴大機來推高、中音,而且高中音與低音設有調整鈕,可以調整量感。這樣一對喇叭售價32.9萬人民幣。您可不要以為不是用壓縮式驅動器,低音單體的重量就會跟一般喇叭單體一樣,充其量幾公斤而已。說出來會嚇死你,鈦低音單體一個重達50公斤!如果是用在超低音喇叭上的12吋低音單體,一個更重達70公斤。您見過哪個12吋低音單體重達70公斤的?
聆聽鶴舞的房間其實也不小,但是這對鶴舞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它隨便就能發出超過110dB的音壓,任何音樂聽起來都沒有緊繃失真的感覺,即使刻意把音量開大,聽起來也不會崩潰,顯然隱士音響的單體真的傑出。同樣的,它的聲音特質與龍吟是一樣的,紮實飽滿、爽朗快速、活生彈跳。您知道嗎?鶴舞的箱體整個是鋁合金的,底下有特製的腳架撐起,難怪聲音聽起來那麼紮實。
聆聽過程中,我發現鶴舞箱體背面那個調整鈕很有用,可以把原本模糊沒有質感的鋼琴低音鍵調出彈奏質感來,連中頻、高頻也會起變化,這對音響迷調聲而言真的很有效。老實說,聽過龍吟之後再來聽鶴舞,第一個感覺就是整個音場縮小了,沒有龍吟那種舞台真正的大小。不過,等您慢慢習慣鶴舞的聲音之後,就會發現它真的厲害。請您把目前市面上所有各種鋁合金箱體喇叭拿出來比較,我想在氣勢上、寬鬆程度上要勝過鶴舞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杭州濱江區英飛特總部,這是戴尚鐲親自設計規劃監造的。
傳統歐美Hi End音響工業大多是從車庫起家,慢慢擴大,而且都是先專精某樣產品(例如喇叭),有機會再橫向拓展。可是,隱士音響卻是先募足資金,再挑選最高的起點,而且同時設計生產喇叭、擴大機、CD唱盤、DAC,現在則正在規劃數位流播放器,這完全是企業化的經營,而非土炮隨興做法。勵磁、壓縮式驅動器、號角是音響開始發展時就存在的老技術,但戴氏父子把鈹振膜跟這些老技術結合在一起,以最新的精密科技賦予最古老的技術新的生命,讓音響迷有機會見識到音響歷史發展源頭的驚人聲音表現能力。現在隱士音響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保證每次音響展覽時,至少都要能夠讓觀眾聽到產品的80%實力。調出美聲的說服力是無法抵擋的,也是隱士音響實現夢想的致勝武器。